序
电视摄影机的光暖暖地照在我脸上。我的丈夫罗和我,正接受波士顿的电视台WBZ的桑妮亚·卡尔森及杰克·寇尔访问,节目是“今日妇女”。这天是我们《灵界的讯息》第一回合宣传之旅的最后一天,时间是早上十点。这是我们第五次上电视。我试着显出镇定和有自信的样子,虽然我仍觉得一天这么早就面对陌生人有点不舒服,更别说是面对全世界——尤其是我还得解释我自己的灵异经验及《灵界的讯息》的哲学观念。
在开始访问时,杰克告诉听众说,我是一个灵媒,替一个叫赛斯的人格说话。他强调,我出现在节目上,并不必然表示他或桑妮亚接受赛斯的独立存在。我笑了,多少有点是苦笑。许多人觉得有责任表示怀疑,仿佛那就自动成了一个荣誉和知性优越的标志。在过去,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所以我能了解那种心态。
在访问中,杰克问我赛斯会不会突然透过来。我答说那就看赛斯了。实际上,因为我在其他节目中从没进入过出神状态,所以我怀疑我现在会不会。但是,当杰克开始放一卷赛斯课的录音带,而我听到赛斯那深沉宏亮的嗓音时,我就明白赛斯是在场的。
有那么一阵子我颇心惊胆战,满脑子各式各样的疑虑。自开始宣传之旅后,我还没开过一节赛斯课。万一那些灯光干扰我,或出神状态不够深时怎么办?我对任何表演都有恐惧感。在我们自己客厅的私密性里定时上赛斯课是一回事,在电视上进入出神状态则又是另一回事了!惊惶失措地,我心里说:“哦,赛斯!”
然而就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抚慰、善意和信心的感觉。在一个低于语言的层面上,我明白赛斯是对的:时候到了。我全心地表示赞同。我伸手去握罗的手,迅速地喃喃说:“赛斯来了。”我的面孔在那里一定已开始改变,肌肉重组成赛斯很有特性的表情,因为在那最后片刻,我看见一个看来象是庞然大物的摄影镜头靠近来照我的“特写”……
当我脱离了出神状态时,罗在微笑,杰克和桑妮亚看来目瞪口呆,摄影组人员瞪着我,而节目已结束了。罗对我说:“赛斯很棒!”我大大松了一口气。那么,没事了;赛斯在电视上现身了。我岂不是曾一下希望他会,一下又不太愿意吗?
杰克问:“你没问题吧?需不需要什么?他看来如此担心,以致我不禁笑了出来。
“不用。我觉得很好,我一向很容易脱离出神状态。不过,我倒想要一个面包和一杯咖啡。我现在饿扁了。”
一小群人围着我们——制作人、助理制作人、杰克、桑妮亚和摄影人员。我略带不安地看看罗,因为虽然我向杰克保证每件事都很正常,但实际上这回有些地方是有些不同:我觉得我似乎曾在一架飞得快得不得了的飞机里,却被突然拉停下来。如此庞巨的能量流过我,使我不知如何是好。有那么一会儿,它令我打了个踉跄,杰克抓住我的手臂。这只不过更令我发窘而已。我可以感受到我的脸红了起来。我一向试着以非常合情合理的举动,来显示“出神状态”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而是一个很自然的现象,因此我一时的踉跄使我自己都有点吃惊。罗立刻来到我身边,我向他解释了我的感受。一部计程车已在等着将我们载到下个节目,一个垫档节目,我拿着我的面包和咖啡上车了。
当我在出神状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克和桑妮亚在事后的短暂谈话里,描述给我听了那节目的一部分,而当我们赶往下个节目时,罗补充了其余的。
首先,一如往常地,我的脸部表情大大地改变了,然后我开始以一个低沉男人似的嗓音说话。我自己特殊的手势消失了,而被赛斯的手势取代。他转向摄影机,直接对观众讲了约十分钟的话。到那时,桑妮亚和杰克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而杰克问赛斯肯不肯谈谈转世。
赛斯立刻开始谈起桑妮亚的前生经验。在有限的时间里,他特别详谈某一生,说桑妮亚在那生有“裂颚”(口盍破裂的一种口腔畸型)的情形而阻碍了说话。照赛斯所说,这点与她现在对传播业的兴趣有部分关系。他又说桑妮亚爱好色彩和布料,她在前生及今生都以之做为一种沟通的方法。他还提到了一些十四世纪的英国人名和地名,而这些正在查证中。
在事后,桑妮亚说赛斯所给的个性分析非常适切地描写了她。她也告诉我们,她曾在一个教育电视节目上,用色彩及布料来与儿童们做沟通——这是不为我们所知的一个事实。
几天后,我在家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长途电话,告诉我说赛斯在“今日妇女”节目上的出现说服了她死后有生命,虽然她以前从来都不相信。她又说,听赛斯讲话是她这一生中最深奥的宗教经验,虽然他并没以特别的宗教辞汇说话。自那以后,我们接到很多观众的电话、信件和拜访。他们都是被那节目所震惊,然而,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我也一样受到了影响。它教了我好几件事。
最重要的是,它加深了我对赛斯及其心理上的洞察力的信任,而再度对“内在直觉性的我”了不起的能力印象深刻。因为就是我的这个部分,才使得我能与赛斯沟通。另一方面,由于节目的方式,出神状态被中断了,这也给了我机会由一个不同的角度研究出神现象。
通常,一节课长达数小时,所以当课结束时,能量也用完了。而在节目上,一节最多长达二十到三十分钟,因此当它被中断时,所有那些能量还在那儿,而我头一回主观地觉察到它全部的力量。
人们常问我,我怎么知道赛斯的在场,而我一向不大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该节目后我检查我的感受,而发现自己与那能量打了照面,我了悟到那同一种能量,只不过略弱一些,就是我知道赛斯准备好要透过来的主要线索。
它并非中立的能量,而是具有强大情感冲击力的能量,令人安心,又很奇特的个人化——温暖而令人惊讶的亲近。也许它里住了我,但我并没打瞌睡或落入“空无”中。我是我自己,但却非常小。我仿佛退入一个与空间无关却静悄悄心理的焦点更有关的远方。然而,在这似乎在我四周形成又来自我内的弥漫的能量之中,我是被支持、鼓舞和保护着的!
我很失望没能看到那个电视节目,因为除了在少数几张照片里之外,我从未看到我自己在出神状态里身为赛斯的模样。赛斯透过我显现,跟别人说话,而他们感受到他的个性之冲击,但我却无法象他们一样由外面客观地看见此事。对观察者而言,赛斯之异于我,可由我们的眼神、手势及面部表情中明显看出。我们根本是以不同的方式使用身体。
赛斯的在场即刻便会被感受到,并非以玄秘的方式,而是以我们感知到一个具有力量和能力的磁性人格的方式。虽然这现象的客观效应大半非我所能感知,我却试着尽力去了解所涉及的主观层面,因为关于这事,无疑没有人比我处于更有利的地位。由于赛斯的出现,我已越发的觉察到,我们所有人所知的意识那正常日常状态之外的许多其他状态。
比如说,虽然我是在三次元的世界里写这本书,它的源头资料却是来自意识的另一边——在我们的梦、灵感、出神状态及创造力里透露给我们的次元。这本书是有关赛斯、梦与“灵体投射”——全是与我们通常具有的意识之客观面不同的一些层面。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说赛斯是由一些无意识的次元侵入了我有意识的生活,但他现在却又如此地是我的专业及个人经验的一部分,以致我很多时间都花在研究及诠释他的理论上。他出现在电视上,似乎代表了他更进一步的“客观化”,那对我而言是很令人惊异的!
无疑的,我的生活已因一种奇特的主观机动性而大大地丰富了。白天我在书房写这本书,由一扇大凸窗望向街道及再远些的山脉及河流。但当我为了某一章而要找新资料时,我就将注意力的焦点由外在世界转向内在世界。那时我不再关心我的物质环境,而我正常的醒时生活反成了梦。
如果我发现,正如我现在以醒时意识在写有关梦的实相的书,我在梦里也正在写一本有关醒时意识的书,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讶异。如果我发现赛斯在一个全然不同的次元里,替一个名叫珍的人说话,我也不会吃惊。事实上,我有时藉着想象一个状况自娱,而在其中,赛斯则在奇怪是否珍是他执迷于某个不大可能的物质实相的次要人格呢?不过,赛斯可比我见多识广,所以如果他在替我说话的话,还真委屈了他呢!
并且就我所知,赛斯并没有一个禁锢性的肉身;至少有时候,他投射他意识的一部分到我的身体里。我甚至有一个奇妙的想法——我有时想象我们好象在玩某种愉快的“抢椅子游戏”(译注:音乐停止时,各人抢一把椅子坐的游戏),我试着脱出身体,而同时赛斯则试着进入它。虽然这展现了一个颇滑稽的画面,但其实它是不公平的。因为赛斯并没多大兴趣占据我的身体,我却对脱离我的身体有种无法满足的好奇心。
自从一九六三年以来,我每周有两次替赛斯说话。至少,这使我对意识的改变状态有了个人的经验,并且对大半未被探索的主观区域略见一瞥。无疑的,就是因为赛斯,我才会研究当身体入睡时才进入焦点的“梦的实相”。
按着赛斯的教导,我的先生和我首先学会回忆及记录我们的梦。经过后来的实验,我们发现我们能将自己正常的醒时意识带入梦境,而在作梦时“醒过来”。后来我们开始更大胆地踏入这些内在领域,学着以于我们而言是全新的方式去操纵意识。
按照早期课里赛斯建议的方式,赛斯和我的关系是藉着预约而跃入焦点。在每周一及周三晚上九点,我坐在我偏爱的摇椅里,罗则坐在我对面的沙发,拿着纸笔准备记录。灯光正常。起初我可能觉得非常没“灵”感,甚或烦躁,我也许觉得很累,或其实想去跳舞。但在九点课一开始时,赛斯就“活了起来”。
我并不是“变成”赛斯。反倒不如说,我仿佛沐浴在他的光明之中。有时候,我隐约觉知我的面部肌肉被重新安排,反映了赛斯而非我的情绪。但,就我而言,那房间消失了。虽然我双眼大睁,但由它们看出去且对罗微笑的却是赛斯。是赛斯经由我的唇说话,由一个不受三次元世界局限的观点讨论实相及存在的本质。
周二晚上我教一个ESP班,而赛斯常常跟学生们讲话,解释他关于日常生活的想法,将之与个人行为连起来。他常对个别的学生说话,鼓励他们用自己的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他有绝佳的心理上的了解。他似乎是个喜欢享受经验及潜能之完全丰富性的人。
单只为这个理由,我愿相信他的能力是我的,在出神状态里,我自己潜在的能力无阻碍的运作,而没有令我们所有的人生气、且妨碍我们发展的正常的困扰和分心。我宁可认为,一周至少有几个小时,我是在颠峰状态运作——希望赛斯的精力和知识真的是我的。这是可爱的想法,而且可能具有一些真实性。
不过,说幸运也好,不幸也好,我猜我们的关系是远较复杂得多。至少我知道一件事:赛斯现在的基本存在并不在三度空间的世界里,而我却是的。他曾给过我们教导,使罗、我的学生和我自己有时脚步蹒跚地走出我们通常的物质实相之外。例如,他开启了我们进入梦宇宙的探索,因而可以说这本书大半是他导致的。但我们必须回到我们正常的日常确实性次元,而赛斯则回到他的。
赛斯虽然没有一个肉体,在我们的世界里,他却是非常有效率的。透过我,他正在制作“赛斯资料”,一个连续性的文稿,谈论实相的本质,意识和本体,现在已积有五十多本笔记了。他也口授了他自己的书《灵魂永生》。到今天,我们已上了近六百节的课。事实上,他在与物质实相的接触里,似乎比我在更自然地属于他的次元里的旅游,要运作得有效率多了!
举例而言,我的出体经验并不如赛斯在此的行为那么井然有序、从容不迫或有效率。赛斯口授他自己的书的定稿,而我呢,写起书来则至少要打三次稿(现在这本书是自课开始后我的第三本,所以很难说是赛斯在“偷”我任何的创造力)。
赛斯自称是一个不再聚焦于物质实相里的一个“能量人格元素”。但不论他是谁或是什么,他是个来自超越我们平常熟悉的觉察层面的访客。
在《灵界的讯息》里,我照我当时的了解讲过我的心灵启蒙及认识赛斯的故事,并且在林林总总的主题上大略介绍了他的概念。我也强调了我们收到的“证据性”资料——在赛斯课的本身里,及做了一年多的“信封测验”里,赛斯自发的“天眼通”表演。赛斯也曾给过对在美国其他地方及波多黎各的人和事正确天眼通式的描述。
在此我将强调主观经验本身,尤其是当它转向梦境时,并且藉由赛斯的连续文稿的摘录来谈谈他对梦宇宙的观念。这本书也会是个日志,记录者先是罗和我,然后是我的学生们,用赛斯的概念为地图,主观地旅游进那奇怪的内在风景。我们曾涉入了最深的探险里,在其中平常的阻碍并不存在,通常的物质生活之假设也不适用。
照赛斯的说法,作梦是意识的一种创造状态,一个心灵活动的门槛,在其中,我们抛弃了通常的限制,而去用我们最基本的能力,并且实现我们真正的独立,不受三度空间形体的羁束。赛斯说,在梦里,我们写我们每日生活的剧本,并且感知我们的物质焦点通常遮住了的其他存在层面。
赛斯主张,梦宇宙有自己的基本法则或“基本假设”——跟我们的引力定律、时间空间相等的东西。换言之,梦的实相看起来仿佛荒腔走板或无意义,只因我们按照物质定律而非在其内适用的规则去判断它。
那么,梦并不只是想象的不消化或心灵的混乱。当我们作梦时,我们并非暂时地疯狂了,如某些理论家所主张的。刚好相反,在某些梦境,我们可能远比平常时候还要精神健全且警醒得多哩!我们无疑是更具创意的。我们甚至可能更“活跃”,正如你从自己的某些经验里可看到的。
既然这本书主要强调的将是赛斯的梦观念,所以我很欢迎读者自己去试试。举例来说,在这游戏的早期,赛斯告诉我们,许多梦是预知性的,但个人经验最具说服力,而当我们跟着他的指示去追忆、记下日期及记录梦,然后再与事件对照,我们自己也发现就是如此。
赛斯谈可能性或谈,比如说,无线电星星的许多概念,除了专家外,没人可证实。不过,大多数谈梦的资讯,都可以被任何有足够的好奇心、决心及冒险性去遵循“赛斯资料”所提供的指导原则的人所证实。在他早期谈梦的一席话里,赛斯说:
你认为你只在醒时是有意识的。你假定当你入睡时你是无意识的。以佛洛伊德的术语来说,骰子的确是偏重于有意识的心智。但暂且假装你正在由另一边看这个情况。假装当你在梦境里时,你在关切实质的意识和存在。由那个观点,画面就全然不同了,因为当你睡着时,你真的是有意识的。真正的情形是这样的:在醒时状态,全我是贯注于物质实相的,但在梦境时,它则是聚焦于一个不同的次元。它仍是完全一样的有意识和觉察的。
当你醒来时,如果你记不太得你的梦的地点,那么就请记住,当你在梦中时,你也记不太得你的醒时地点。两者都合法,而两者都是实相。当身体躺在床上时,它与作梦的自身可能居住的梦地点分开得很远。但,亲爱的朋友,这与空间地毫不相干,因为梦地点与身体睡着的房间是同时存在的。
在第二十八节课里,他用一个比喻来解释这双重的意识焦点:
当然,在这儿有个明显的矛盾,但它之所以明显,是由于你的难题为:如果你有另一个有自我意识的自己,那么你为何会无法觉知到它?假设你是个有两张面孔的怪兽,一张脸面向一个世界(梦实相),而另一张脸面向另一个世界(物质实相)。
再进一步想象这个可怜的生物的两张面孔都各附带着一个脑子,而每个脑子都以它看到的世界来诠释实相。然而这两个世界是不同的,更有甚者,这两个生物还是连体婴。同时,想象这两个生物其实是一个,却具有明确的部分去处理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在这个滑稽的比喻里,潜意识将会存在于两个脑子之间,而令这生物能以一个单独实体的样子去运作。同时——而这才是难以解释的部分——两张面孔都永远“看”不到另一个世界。他们不会觉察彼此的存在,然而每个却都是完全有意识的。
实际上,这只是个简单的比喻,而且只能撑一段时候,但在一开头,赛斯用它做为一个方法,来让我们对人与梦实相目前的(并且人工的)关系有些许概念。后来,藉由遵循赛斯的资料及教导,我们发现自己能化解这些阻碍到某处程度。至少对我们自己,我们能证实,梦事件是相当真实的。例如,飞翔的梦并不象佛罗伊德主张的全是伪装的性幻想。在许多这种梦中我们是在飞,而我们到达的目的地是十分实质的。我们的记录明白显示,我们在有些这种插曲里所见的,并非想象的地方,却是当身体睡着时我们游历的地点。在这书里描述了其中一些。
换言之,虽然大多数的书写的是关于在醒时实相里发生的事,这本书主要谈的却正是当意识由正常客观生活转开时所发生的事。这里所涉及的,远比梦境的本质及人能由身体抽离意识的迷人本事,还多得多呢!这些现象只不过是我们每个人内与生俱有,并且活跃于我们内的更大的创造意识——我们所知甚少的内在宇宙——的证据而已。
今天我收到一位NASA(美国国家太空总署)的科学家詹姆士·华尔的信,对于赛斯说的所有物质粒子的基础(单位)给予了科学的确证。这资讯——在课里给我们的——刊印在《灵界的讯息》的附录。詹姆士寄给我的报告是如此的专业,我几乎不能了解它,因为它是以专门的数学语言措辞的。然而经由赛斯,我们曾收到相同的资料。某人——我自己的无意识或赛斯——能通达它;那至少是确定的。创造性意识是远在我称为我自己的意识“底下”运作的。
当我们不那么执迷于肉体感官资料时,我们全都能通达这创造性意识,尤其是在梦境及离体状态。关于它的证据往往在“心血来潮”或创造性灵感的装扮下,浮现到意识里来。
真实地并且象征地说,在我看来,往往只有当我们闭上眼睛时,我们才开始看见。这多少有点言过其实,然而我的、罗的及我学生们的经验,却使得几个事实变清晰了。我们平常的意识只让我们看到实相的一个明确画面。当我们学会暂时关闭我们的感官,并改变觉察的焦点时,对内在宇宙的其他十分合理的一瞥才开始现身。
当然,这在作梦时是最显然的。很可能梦代表了我们最具创造力的样子,因为我们不但处理过去时光的活动,并且当醒时的自己静定下来时,我们也从所看到的无限的可能行动里,选择明天的事件。
在种种不同的意识阶段玩“跳房子”,旅行到罕为人了解的主观领域,探索那些内在风景,而带着关于它们的本质的任何清晰的线索回来,还真得有点本事!不过,这种探索却极为重要,令我们能接触到基本的内在实相,那是在我们个别的有意识思维与存在之下,并且也是我们文明的根底。
到某个程度,我在每节赛斯课里都这样做——将我通常的意识搁到一边。一个我仍不了解的奇怪的“放下”是必要的,连同一个简单却深刻的信任。也许那是当我们潜入海洋里时,相信我们不会沉下去(知道如何游泳有点帮助)的同一类信心。
水的比喻令我深感兴趣,虽然无法跟着它走太远而不产生扭曲。举例来说,用水肺潜水的人,探索他在海底找到的东西,而带给我们来自这广阔的水底世界的线索。我试着做同样的事,不过却是由我们内在存在的隐蔽层面打捞线索。但如果他潜得够远,潜水者在某处必然会到达海洋的开口,进入我们相当不觉察其存在的其他世界——创造性、意识及经验之渊,不只是我们的三次元实相,其他的实相也都是由它跃出的。
第一部 来自内在宇宙的侵入主观的记录
1、梦、创造性与无意识
我对内在宇宙看到的第一眼——摘自“物质宇宙是意念建构而成的。”
三个特殊的梦事件凸显出我灵异能力的开启,并且间接地导致这本书。第一个梦比较而言是个不重要的梦,当它发生时很令我惊讶,但它可能会被我轻易地遗忘了。第二个梦来自一个我记不起的梦,是个令人惊奇的经验。第三个梦则给了我对另一种实相惊鸿一瞥。
第一个梦发生在一九六三年七月,在我对灵异现象根本还一无所知的时候,第三个发生在一九六四年二月,赛斯课开始后不久。在这两个日期之间,我发现自己被推入一个我以前完全不知的经验之次元里。
最开始的梦涉及了一位邻居,康宁瀚小姐,早在我们还不知这公寓存在之前,她就住在这里了。当罗和我在一九六0年搬到这儿时,她已在她的三个小房间里度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被诗集和剧本环绕着。当我们走上前台阶时,常常看到她坐在楼上窗前,看着底下的车流。但我们搬来那年,她的生命开始萎缩了。她自高中戏剧教师的职位退休下来,而在她的小公寓里待得越来越久。
在一开始,罗和我只在阴暗的公寓玄关处和她碰过面,通常是在信箱那里。她极端独立,又高又瘦,有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型和手工裁制的衣裳。她的英语毫无瑕疵。她曾是位名望极高的教师,偶尔有以前的学生来拜访她,她则以茶招待。在过年过节时,她的信箱都塞得满满的。
这些小事是我们对她仅有的认识,而我们从未变成密友。然而,我第一个预知性的梦却牵涉到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我的灵异经验与她的生活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仿佛在我的梦里与她保持联系。当她的世界于她变得越来越小时,她仿佛向外伸入了我的世界。
那个夏天,罗和我在缅因州度假。我们根本没和康宁瀚联络。但在我们回到艾尔默拉那晚,我突然醒过来,还记得一个令人不安的梦,它使我非常心烦,于是我叫醒了罗。他坐起来,听后惊愕不已。我们两人一向都根本不记得梦的。
我说:“真是怪事,我没看到别人,倒看到了康宁瀚小姐。我们是在一家医院里,她穿着一套黑色套装,而她的眼睛红肿得可怕。她正在哭,一遍又一遍的说:“哦,天哪!我必须离开,而我不想离开。”她就在医院门厅的左手边有个玻璃圈住的地带,你可以在那儿买礼物给病人的地方。一切都如此的逼真。”
罗说:“也许你该把这梦写下来,并注明日期。”
这令我更不安了。“为什么?你不会以为它是有象征性或什么的吧?或以为它会成真?并且我为什么该梦到康宁瀚小姐呢?我们几乎对她一无所知啊!”
罗说:“但写下来也不会有事啊!对不对?”
我喃喃的说:“对。但我有种极为奇怪的感觉,就好象记下这梦的话会给它某种不应有的重要性。不管怎么说,我宁愿忘掉它。”我说:“我希望我根本不记得它。”但我却仍满怀睡意地下了床,记下梦,并且注明了日期。
一早起来,我还是觉得不安。昨夜我们的电视坏了。那时我们家没有电话,所以我决定去向康宁瀚小姐借电话叫修理工人。事实上,我想如果我看到她精神矍铄如常的话,我会觉得好些。我自忖,那时我就能摒退我的梦而忘掉这整件事。
我一敲门,康宁瀚小姐立刻就应门,并且恳求地向我伸出手。通常她都是一本正经地有礼且相当冷漠的。她态度的改变即刻令我警觉。我吓了一跳,退缩了一下子,才问她什么事不对了。她说:“哦,我真高兴看见人。我是如此心烦。我刚知道我得了白内障,两眼都必须开刀,真令我难过极了!”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以一个绝望的手势,她指向从地板直到天花板的书架以及堆在咖啡桌上的杂志。“我看这么多……这么多书。如果我失明了,我该怎么办!”
我仍旧如此惊愕,不知该说什么。她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红肿,就象在我梦中的样子。我陪了她一会儿,试着尽我所能的安慰她。最后我回到自己的公寓,一面由于她的状况,一面由于其与我前一晚的梦的关联而苦恼不已。
然而,在那天晚些的时候,我设法说明自己它只是个巧合。我跟罗说:“无论如何,她没穿黑衣裳。而我们也没在一间医院里。也许我只是潜意识地注意到她的视力在减弱,然后杜撰出那个梦来。”
“也许。不过,我们几乎有一个月没见到她了。”罗说。
“嗯,一定是那么回事!”我说,“我承认这整件事是……发人深省的,但它也令我很气恼。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在梦中看到未来,想想看,生命会更艰难多少?象现在的样子就已够我受的了。”
当时间过去,那梦或多或少也就被遗忘了。只不过它偶尔会以令人不安的暗示在我身边絮聒。我焦虑地觉得,在事情的本质里,已撕破了一个小而重要的裂口。向回看时,我确信我嗅到了危险!就如任何动物感觉到在它的环境里有些陌生和新的东西时——或如任何成人当被“现状”的改变所威胁时一样的确定。因此,我把那梦排出了我的脑海,而继续过我的日子。后来我在灵异方面的第一本书《如何开发你的ESP》里提到这个梦。甚至在那时,我也全没想到它会是涉及康宁瀚小姐的一连串灵异事件之一而已,我也没看出它在我自己的发展上真正的重要意义。
夏天过去了,而在下一个改变我人生的经验之前,秋天便开始了。我在一个秋日早晨醒来,觉得夜里我有过一个最不寻常的梦,一个会影响我至深的梦。然而我完全记不得那个梦,当一天继续下去时,那感觉就消失了。那晚,我一如往常地坐下来写诗,写了一小时,而突然间,随着第一个梦打开得非常小的细缝现在张开了大口。
虽在我《灵界的讯息》里描写了那个经验,但因为它是升自梦的世界,而与无意识的活动如此密切关联,所以在这儿,我想以一个不同的观点来检查它。康宁瀚小姐的梦曾吓了我一跳。但这一次,我却被到那时为止我人生中最激起我的敬畏感的事件卷走了。然而,我并不害怕。
前一刻我坐在我书桌旁,我的纸和笔就在身边。下一瞬,我的意识却冲出我的身体,但它本身是无身体的,根本不占空间;它仿佛与窗外的空气混合起来,跳入树梢休息,缩在一片叶子里。狂喜与领悟、新的想法、感受、新奇的影像与字句的聚合如此冲过我,我根本没时间叫出来。没有现在、过去或未来;突然地,无法回头地,我知道了这一点。
然后,逐渐地,我变得觉察到我的意识又再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但,缓缓地,象微尘透过黄昏的空间降下到我坐直在桌旁的身体。我的头低着,手指正狂急的将发生的事潦草记下,好象它们自己长了脑子似的。
但,当我回来时,那经验的强度开始褪色。那奇迹开始撤退了。三个小时已过去了。只留下一堆潦草的笔记,已被自动写下并标好标题:“物质宇宙是意念建构而成的”——唯一由那了不起的经验实质地抢救下来的东西。而我毫无疑问地知道,那些意念最初是在前一晚被遗忘的梦中给过我的。
既然那些笔记是如此直接的生自那事件,并且,既然它们代表从内在宇宙到我自己生活里的第一个强烈的入侵,我仍觉得它们令人深感兴趣。我现在正在看着它们,当我在约五年后写这一章的时候,它们仿佛带着一种狂暴的活力,那引得我去思量创造性的暧昧本质。因为,如果那些意念与经验本身在我内开启了一种新的意识,它们也拥有一个爆炸性的力量,力量相当地大到够拆解了我思维和理念的先前架构。我的世界的平常表面真的被震开来,而那时,我对它里面还会冒出什么来,根本一点概念也没有。
在《灵界的讯息》里,我只由“物质宇宙是意念建构而成的”里摘录了些许,但在这儿,我将多少更彻底地进入那篇稿件里,因为它是与采自那经验的“天然形态”如此接近,而我相信,它代表了赛斯后来要给我们的资料的“胚胎”。那稿件本身包含了大约四十页潦草的笔记,是在那经验的高峰中写下来的。后来,当我试图重新抓住我在那时的感受和洞见时,我又写了五十页。
在此我只涵括当我离开了身体时,我的手指在不为我所知之下写的一些讯息。对我的某些读者而言,这些概念完全不是原创性的。我后来发现,世代以来它们许多都曾出现在“玄秘的”稿件里,但对我而言,它们不只完全是新的,并且还由这么强烈的确信陪伴着,以致我再也不可能怀疑那确实性。
以下是由“物质宇宙是意念建构而成的”我的摘录。在原始的稿本里,这整个部分是以定义的样子给了我的。
能量(Energy):是宇宙的基础。
意念(Idea):是被一个存有变成为物质实相的精神能量。
意念建构(Idea Construction):是意念之转形为物质实相。
空间:是我们自己的意念建构不存在于物质宇宙里的地方。
肉体:是存有(entity)对自己之意念在物质属性之下的物质建构。
个人:是我们在日常生活里觉察到的存有或全我(whole self)的那个部分。它是我们能在一个物质层面上透过意念建构来表达,或使之成为“真”的全我的那部分。
潜意识:是一个意念浮出而进入个人有意识的心智之门户。它连结了存有与个人。
人格(personality):是个人对所接收及建构的意念之整体反应。它代表在任何特定“时候”个人之意念与建构之情感性的染色。
情感:是将意念推入建构的驱策力。
本能:是为肉体存活所必要的最起码的意念建构的能力。
学习:是由现存的意念建构新意念复合物之潜力。
意念复合物:是几组意念象积木般聚在一起,在物质实相里形成更复杂的建构。
沟通(通讯):是在能量的非物质层面上存有间的意念交换。
行动:是在动的意念。感官是投射的管道,意念藉之向外投射以创造表象的世界。
环境:是一个人用以包围他自己的整体意念建构。
物质的时间:是物质宇宙里,在一个意念出现与其被另一个意念取代之间的一段明显间隔。
过去:是对曾经是,但已经不再是物质建构的意念之记忆。
现在:是任何意念浮现到物质实相里的明显之点。
未来:是一个意念在物质实相里消失及其被另一个取代之间的明显间隔。
心理时间:是在意念之孕育间的明显间隔。
衰老:是组成建构的物质之属性对一个意念建构之影响。
生长(成长)是一个意念建构遵循物质的属性,朝向其最完美的可能的物质化。
睡眠:是一个存有除了为肉身存活之最起码需要外,暂时休息不从事意念之建构。
物质宇宙:是所有个体的意念建构之总和。
记忆:是“过去的”意念建构之鬼影。
每个演化性的改变都是由一个新意念所引发,而后才出现的。当这意念处于被建构入物质层面的过程中时,它为它自己的确实性准备物质的世界,并创造出必要的先决条件。
演化是能量的运动,朝向在物质宇宙内有意识的表达迈进,但它基本上是非物质的。在任一既定时候,一个物种是其个别成员之内在意象或意念的具体化,每个成员都形成自己的意念建构。
我们并不能确实地说,在某一点一个建构消失,而另一个取而代之,但为方便之故,我们人工地采取了某些点为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某个点,我们同意物质的建构不再是一样东西而变成了另一个,但,实际上它们仍包含那“过去的”建构之成份而已在变成“下一个”。
虽然一个意念之建构物看来仿佛在实质上消失了,它所代表的意念仍存在。
睡眠是存有自物质的意念建构中休息。只有足够的能量被用来维持个人的意象建构存在。存有退回到基本的能量界,而相对地不受时间的拘束,因为意念建构是在一个最少的层面。这存有在一个潜意识领域是与其他存有有所接触的。
在死后,存有将可自由运用其鬼影(记忆),虽然其明显的顺序将不再适用。记忆是潜意识的能量存有之所有物,它本身是不可摧毁的(虽然在种种不同的情况下,它们可能无法被那个人得到。)
下一个存在层面,将涉及在能量利用及操纵方面更进一步的训练,因为组成这存有的能量是自己产生的,并且永远在寻求更复杂的形式和觉察。
每个物质的粒子,都是由组成它的那个别化的一小点能量所形成的一个意念建构。
每个存有在物质层面上只感知他自己的建构物。因为所有的建构都至少是同样的基本意念在物质里的忠实复制品(既然一般而言,在这层面上,所有个别的人都是在同样的层次上),那么他们在空间、时间和程度上有足够的同意,因此表象的世界有一致性和相对的可预知性。
物质的组织
所有的物质都是意念建构。我们只见到我们自己的建构。所谓的空间是充满了非我们所造,而且我们无法感知的建构。我们的皮肤将我们与其他的物质建构连在一起,透过它,我们涉足于持续不断的东西的复杂组织。每个最小的这些粒子的行动都影响另一个。一粒沙之微动在星辰的分布及所有东西的组织里都造成了相应的改变,从一个人的脑壳里的一颗原子,直到一个微生物的行动里最微小的变化。
所有的东西都是意念建构,交织在一起;每个建构是个别的,然而又与整体一致。最小的粒子对整体也是必要的,形成那东西的设计的一部分。
宇宙做为一个物质的实体
宇宙可以被理解为象一个物质实体,一个有机物,其个别的细胞(物体)被连接性组织(空气的化学质和元素)维系在一起。这连接性组织也是活的,带有电性的脉冲。在其内,就如在人体的连接性组织内,有某种弹性,某个分量的再生,而组成它的原子和分子在不断的取代。虽然整体维持其形状,物质本身则不断在出生及被取代。
下页这粗略的图与以上的资料一同来到。它假定代表了存有的能量,当它向外流,经过潜意识到意识,为的是响应自己对“它是什么”的意念而建构物质的影像和环境。
我卷入了这图形和文字背后的“纯”经验。我得到的启示是,自己并没有真正的界限,皮肤并没有将我们与别人分开,却以一个能量的网络连接我们。我们所认为的“自己”及“非自己”是相关的;而且,至少在此生,意念是不断被改变成东西。以下是“意念建构”中更进一步的一些摘录。
存有具有能力将能量转化成一个意念,然后实质地建构它。这种能力决定此存有在物质演化层面的地位。简单的有机体能“收到”较少的通讯,它们的范围较小,但其建构之活力与有效性却是极佳的。在象草履虫和变形虫这类简单的有机体里,接收到的少数鲜明的意念几乎即刻就被建构,没有反思。那有机体不需其他的机制去转译意念。它所有的就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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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复杂的有机体——例如哺乳类——由于能感知更多的意念,所以需要更进一步的机制去建构意念。在此,记忆是个要素。现在这有机体有一个对过去建构的天生固有的鬼影,藉之以改进及考验新的建构。产生了某种的反思,有机体因之而有进一步的建构。慢慢地,在其接受性的范围之内,在意念构成物质实相的确实建构中,它被给予一些选择。
这反思是很短暂的,但有那么片刻,这动物分享了一个新的次元。过去建构之仍不完美的记忆留连在它的意识里,时间的影子在它眼中闪耀。然而,那时记忆的储藏仍小,但现在以我们的说法,即刻的建构不再是即刻的。那儿有个停顿:那有机体——狗或虎——能选择去攻击或不去攻击。变形虫必须不经反思,并且不经我们所知的时间去建构它小小的世界。
有范围更广阔的存有需要更复杂的结构。它们接受的范围是如此之大,以致简单的自动神经系统是不够的。变形虫建构它收到的每个意念,因为它只能收到这么几个,所有的都必须被建构以保障存活。就人而言,则情形相反。他有如此广的接受范围,以致他不可能实质地建构他所有的意念。当他的范围变宽广时,必须有一种机制容许他去选择。自我意识与推理即为解决之道。
突然间,时间象一朵奇葩似地在他脑壳里绽放。在这之前,他是“呆立”在现在的。但记忆在动物里产生了另一个次元,而人将之更往前带了一步。记忆不再短暂地闪一下就消失,将人再封闭于黑暗中。现在它明亮地在他身后延伸,也向前延伸,仿佛形成了一条路,在这条路上,他永远看见自己改变中的影像。
他学到“连续性”。而由于他能支配他集中焦点的记忆,人的自我诞生了。自我能跟随它自己的身分,穿过包围着人的炽燃冲动的迷宫,它能在不断建构的模式间认知自己,并且能将自己与自己在物质世界里的行动分开。在此,主体与客体诞生了,有了那个做为施行者或建构者的“我是”(I AM),以及他建构出的构造物本身。
这新次元让人类能操纵及认识他自己的建构,而有自由去集中更多的能量于投射一些意念超过其他的。换言之,实质地,有意识的目的变得可能了。不过,在这过程的某一点,人开始几乎全然地及人工地与他自己的建构分开了。从而造成了他的摸索、他与自然的疏离感、他对“第一因”或“造物主”的追寻,因为他已不再将自然认知为他自己的创造了。
要描述这稿件对我造成的印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别提要说出伴随它而来的经验了!所有这些意念对我而言全是崭新的,而且相当与我自已的信念相反。以前我从未写过任何象这样的东西。当时罗在他的画室里作画。当他出来时,我是如此的兴奋与惊奇,以致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晚我们熬到深夜,一直在聊。我试着解释所发生的事,头一回发现在文句和主观感受之间的鸿沟。所以我给罗看这篇稿子。附带地说,若没有它,我根本拿不出任何具体的证据。然而,当事情过了之后,我的知性又作起主来。这整件事是什么意思?我毫无疑问地知道我收到的概念是对的,然而,知性上,它们完全令我震惊。
现在,七年之后,我了悟到内我(inner self)能突然令人格重生且获活力,打开新的感知方法,粉碎阻碍物,并以洪流般的能量充满人格,以使它步上正轨,且以更有意义的方向重新组织自己。那是个第二次诞生。这种事件就象是突然爆发的喷泉一样,将我们带得离我们存在的中心更近。它们来自主观而非客观的实相,而至少在我的例子里,它们变得客观了,它们的力量将它们推进成物质的确实性了。
2、主观背景之一瞥
在无意识的侵入背后的推动力
但,是什么启动了“意念建构”的经验?甚至当我写《灵界的讯息》时,我也没清楚地了解它为什么发生了,也无法将它与我先前的生活或信念连接起来。它看来好象是个完全的侵入。目前这本书,专门谈梦和主观的经验,引导我进入了更深的自我检查。在准备当中,我重读了我自己的记录和诗。诗本身提供了主观思绪和情感的一个清晰的记录。而就是经由读这些旧诗,我才找到了一些线索,让我看到在我灵异能力开启之前与之后,我生命的连续之处。
当我回顾时,显然我曾不自知地到达了一个发展的危机——在我们初成年时来到每个人人的危机。我们的余生就仰仗这时所发生的事。要不就成长到对存在的意义有了一个新的了解,要不就失去了青春自动赋予的大半力量和目的。
我在这章里包括了几首诗,做为一个主观的自传的小注,以显示是什么事件触发了我这边第一次无意识资料的释出,打开了通向内在宇宙的门;因为现在我相信,某些个人的状况是这种发展特有的先决条件,直觉性知识之传述是按照个人需要之强度而被打开的。这需要不一定被有意识地认知,就如在我的例子没被认知一样,但它必然是存在的。
这些诗显示出,刚在我的灵异经验开始之前,我对人生的一般性态度。当你们看到我那时所写的诗的类型,你们将立刻了解为什么在“意念建构”里的概念对我有那么大的启示。附带地说,我认这些诗为美学上的创作。在当时我完全没费神去检查我自己的主观状态——我只尽可能地表达它们,然后就美学价值去批评它们。我以为生命本来就是我当时看待它的样子!我从没想到我自己的态度对生命有何影响。
这些诗全是在一九六三年的春天和夏天写的,都是关于一般性的人生:
一加一
一加一等于零
算术毁灭我们全体
对于我们的假设
减法是答案
早晨对任何动物
都有意义
而每个都感受到
死亡之十进制
纵然我们这么多人拼命努力
我们都从没学会加法
除法和减法
加起来将等于死亡
我记得在一个午后我写了这首诗,那是一连串沉闷的的下午之一,那时我觉得,仿佛一般而言生命没有多少意义了。
在这多雾天
在这多雾、多雾的日子
所有的思绪都落到突然的终点
仿佛这阴沉的空气
在自己身上鑋了一个洞
树林、房屋及我们所知的一切
都被轻轻地吸引去跟随——
迅速地,像一次大屠杀
容器终于倾倒——
我们所有的思绪溜入
一个时间造成的洞里
罗一直享有极佳的健康,但在一九六三年他患上了严重的背疾。这确实吓坏了我,因此表达出下面这首诗里的感受——我想,那是在初成人时期十分普遍的感受:
神奇是
神奇是我的别名
我是如此勇敢高大
我是谁
那时没人知道
尤其是我自己
十年之前我并未
触及爱,甚至痛
世界触及了我或未触及我
对我毫无分别
但那时血肉知道它是血肉
并嚎出它的挫败
而点燃我的生命的
是我坦然的脆弱
下面这首诗,在美学上来说没其他的那么好,但它是为罗写的。它清楚地显示我对过往岁月越来越深的恐慌感。我记得我泫然欲泣地写它。
给罗
不如纵情吧,你和我
象傻瓜似地在穹苍下曲折而行
跟随疯狂的坠月
象哭泣的小丑般通过秘密的乡镇
看那广阔的世界马戏团开展
在地球的伟大圣地上
面具在午夜滚落
而石块般的巨大面孔呆视不动
海滩在星光下闪烁
它们将在那儿一百万年
海水跃起无尽的波涛
我们却活得短暂
不如纵情吧,你和我
在我们尚未变得老而懦怯
胆小到不敢呼吸,害怕到不敢眨眼
谨慎到不敢穿过一条安静的街
那时将不会有魔术推动我们的血
也没有月光冲涌地脆弱的骨
那么趁还有时间
让我们深深跃入重重世界
再回首凝望
换言之,我的诗最后透露给我,在“意念建构”和赛斯出现之前,我的精神状态,用它做为一个引导,其他的记忆也回到我脑海里来了——和真正的悲剧比起来全都很琐碎,然而,对我而言,却非常的令人沮丧。那年,一只小猫之死令我这样写:
死神进来,取走了我的猫
与我的狗擦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