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宇宙,无边无际,无始无终。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出宇宙无穷无尽的深远广大……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中,银河系只是一片小小的树叶、一滴小小的水珠,就象是大海岸边沙滩上一粒细细的砂砾。不过,宇宙中这一片小小的树叶、这一滴小小的水珠,比之于囊括其内的数千亿颗发光发热的小星球,又成了一个极为庞大的世界……
瞧,银河系数千亿颗小星球中的一颗——被人类称为太阳的这颗小小星球,百亿年来,带着木星、火星、土星、金星、水星和地球等小小的行星,不知疲倦地游弋在银河系里属于它自身的轨道上……
被泽着太阳的光辉和温暖,小小地球如雨后春笋,滋生着自身的独特世界。高山峻岭为它增添雄伟的风采,江河湖海滑润着它裸露的肌肤,花草树木为大地裹上一层秀美的绿色,鱼虫鸟兽歌唱着生命的赞歌。在地球多采多姿的世界里,尤可称道的是,这里还生活着被称为“万物之灵”的生命体——人。
人,跟酝育了人类生存环境的地球相比,显得太渺小太渺小,渺小到只象是海滩上的一粒细细的砂砾。
可是,当“万物之灵”一旦发挥出蕴藏在体内的巨大的潜能,连浩瀚的宇宙都会感应到人的这种潜能的震荡。
这是在地球的一块隆起的脊背上,其脊梁便是地球上最高的喜马拉雅山。五千年前,在喜马拉雅山的南部,曾经孕育了人类的古代文明;二千五百年前,人类历史上一个最伟大的人物——佛陀释迦牟尼也诞生在世界最高峰的南麓。当释迦牟尼佛离开他生活了八十年的人类世界时,“尔时大地震动,天鼓自呜,四大海水波浪翻倒,须弥山王自然倾摇,狂风奋发,林木摧折,萧索枯悴,骇异于常……”注1释迦牟尼去世千年后,他的成佛之路以及他对宇宙万物深邃透彻的理解,越过世界最高峰,在地球脊梁的另一侧播下了常转不息的****。
且看这四周群山环抱、层峦叠嶂,宛若被数道天然屏障重重掩蔽的雪域高原里的一方之地。
墨绿的灌木林成群成簇,山坡上长满开着蓝色花朵的高原植物。
在一簇浓密的灌木丛里,搭着一间低矮简陋的草皮屋,远远望去,很难发现隐藏在灌木丛中的这座小屋子。
在低矮的草皮屋里,小屋的主人——一个皮肤黝黑须发皆白的精瘦老者,赤裸上身,微闭双目,两手结印,跏趺盘坐。
已经整整三天三夜了,老者就象一尊泥塑的像,始终保持着这种姿势,一动也不动。就连他的呼吸,似乎也已停止。
一个年轻的伺者,端坐在老者对面,睁大双眼,密切注意着老者的动静。他已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我要走啦。”老者的身子依然一动不动,只是三天来头一次微微张开双目,望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近伺弟子,跟弟子作最后的诀别。“刚才我已见着了释迦牟尼佛主和莲花生大师,那里真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奇妙世界,佛主和大师正等着我去。我走后,你要依法精进修持,日后你我定有相见之时……”
“师父,您不能在人世再多呆几年么?弟子真舍不得您老人家走。”
“诸行皆无常,往来成兴衰,生者无不死,寂灭大乐怀。走矣,走矣。”老者念出几句偈语,又闭上双目,象先前一样跏趺而坐,不复言语。
忽然,红光闪现,熠熠红光从老者身体发出,映红了整个天空。
大地在微微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带有檀香味的奇香。
象是一块熊熊燃烧的红宝石,老者的身体一面燃烧一面辐射出红光,随着红光不断射向空中……他的身体越缩越小,越缩越小,直至全部化成红光升腾而去,只在地上留下几片没燃尽的指甲和一小鬏白发……
年轻的伺者半是惊谔半是敬佩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奇观。他早就听说,他跟师父在此修行的喇荣山中,先前已有多个大成就者临终时虹化而去。但,那毕竟只是听说而已。而今天,他亲眼目睹师父涅般时化为红光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自身的修持亦已达到相当的境界。刚才他曾闭眼入定片刻,在定中依稀感觉到师父的虹光一刹那间已越过太阳越过银河遍布整个宇宙……
自莲花生大师一千二百年前在藏地播下佛教密宗的种籽,到今天为止,整个藏地成就虹身者不可胜数。据密宗宁玛派的记载,仅甘孜色达喇荣山中,从大成就者敦珠仁波切修成光身弃此去后的一个多世纪里,就有十三个高僧大德先后修成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