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去寿衣店。看那里的花和花缀成的圈。
那里的花呆板而有程序,像是被煮沸开而后晾干,毫无活力。
我曾经做过很美的花和最别致的花圈。
那是在一座充满冰雪的山上。山像一个大环,把男兵和女兵圈在里面。在我们之前和之后,那里都没有过女兵,我们便成为一个例外。
男兵们守在国界上,女兵们在后方。女兵们像嫩绿的豌豆粒,包裹着一层透明的水泡,只能看,不能摸。
女兵们很安全也很寂寞,没有几个男兵同她们说话。她们便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其实,每天夜里,她们都在许多男兵的梦境里走来走去。
班里我年纪最小,知道的事情又多又客观。
一天,我们正在做棉签。白白的棉丝缠在女孩们的手指间,仿佛那里有一只只成熟的蚕。
一个很年青潇洒的军人站在了我们面前。他是司令部干练的林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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