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四岁,她与母亲被关在尼姑庵,造就她豁达阔朗的心性。
九岁,母逝,她重回宅门里。上有绵里藏针的婶娘,下有张扬跋扈的堂妹。她练就遇鬼杀鬼魔性。
十二岁议亲,一边是被称为温如玉公子的竹马,名门贵戚,一朝若嫁入,风光无限。只是堂妹虎视眈眈,温家不温不火。
另一边亦是高门大家的承嗣,端正君子,若为他家妇,荣华一生。只是她听说了姜家大妇的传闻。
历来姜家大妇都郁郁而终,助夫君理后院,但不得夫君喜爱,子女不亲近……
不论是风光还是荣华,都是险中求。
行走宅门中,便摆脱不了这恩怨痴缠,罢了,且与他走一朝便是……
此生如瓷,炼不出洁白莹润的品性,便出不得这焚骨销金的窑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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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镜花水月】
☆、引:穆氏一怒埋灾祸
熹平二十四年。
陈府,敬正堂。
一名身怀六甲身材高挑的端庄妇人坐在主位,眉眼中隐然含着清傲,冷笑道:“小叔子果然是长大了,想法也多了。敢给你兄长送小妾,下把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儿子过继来啊?”声音不大、语调也平稳,但是清冷音色中含着怒气,让人甚是觉得压抑。
下面站着的年轻女子抬头看向妇人,露出一张美丽柔美的脸庞,眼中带着鄙夷,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也敢坐在那张狂。
妇人笑看着年轻女子,眼神冰冷,轻叩茶碗。
年轻女子不甘的低下头。
妇人这才抿了一口茶,只在低头的一瞬间,才露出些悲伤,她是当朝正三品礼部尚书陈廷和的夫人穆氏,与夫君成亲十年现在才怀第一胎。
穆氏敛下心中的苦涩,再抬起头来,还是刚才的模样。
穆氏放下茶碗,才慢慢的道:“这事也不怪你,毕竟你也怕你们陈家后继无人。”语调微微带着嘲讽,顿了下,收敛语气,才继续平和的道:“既然怀孕了,那就抬起来罢了。”
陈二爷陈挺远作揖道:“当时不知道嫂子已经有孕,都是小弟的错,一时鬼迷心窍,给嫂子添麻烦了。”
穆氏笑了下,道:“小事而已。”
穆氏语毕,陈二爷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就见穆氏严厉的盯着他,又忙摆出一副听劝的样子。
穆氏冷哼声,站起来,厉声道:“虽是小事,但亦显你品性!此事便罢,若再有这等心思不正的事,我就便请母亲开祠堂!看不折了你这双腿!”穆氏在意的不是纳妾一事,而是陈二爷意图谋取陈家一事。
兄长无子,庶弟自然有打算,这次的妾室怕就是想让她一怒流了孩子。
陈二爷身子一颤,赶忙跪下道:“嫂子息怒。”
穆氏不理会陈二爷,看向陈二爷的妻子周氏。
周氏脸色苍白,手下意识的摸着肚子,看来亦是怀孕了。
穆氏眯着眼,不必拿孩子要挟,她就不信周氏这把还生个儿子。
陈二爷也看向周氏,周氏无奈也跪下,道:“嫂子息怒。”
穆氏深吸一口气,露出笑意道:“知错就好,起来吧。此事也怪你兄长把持不住。”
陈二爷不敢起,继续道:“嫂子千万别误会兄长,兄长对嫂子一片痴情,十年未纳妾,都怪小弟鲁莽。”
穆氏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听到话音,周氏连忙站起来,又扶着陈二爷起来,两人又行了回礼,这才离开。
穆氏叹口气,人心难测,小叔子是夫君的庶弟,比夫君小十二岁,她嫁过来时陈廷远不过九岁,婆婆懒怠管他,说句她抚养陈廷远长大也不过为,结果,小叔子不过才成亲两年,生了儿子,就开始有自己的谋划了。
这时,从后面走出一名眉目疏朗、风采高雅的男子,这人是陈廷和。
陈廷和坐在穆氏一旁,笑道:“夫人还生气呢?”
穆氏扭向一旁,道:“妾身怎敢生气。”
陈廷和握住穆氏的手,道:“你是明白我的,我也没成想二弟有了这想法。”
穆氏一听,哭道:“都怪妾身不争气……让你现在还没有一儿半女,又不许你纳妾。”
陈廷和轻声安慰道:“怎么就哭起来,现在你肚子里不是有一儿半女么?更何况是我自己不愿纳妾的。”
陈家是大魏五大世家之首,曾官至宰相,陈廷和这一房更是陈家嫡脉,不怪陈二爷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只怪她不能生。
穆氏看着陈廷和,陈廷和目光温和,笑容暖人。陈廷和是真的不怨她,她已心满意足,好在肚子里现在有个,就算是生个女儿,不还有刚刚纳进来的妾么?
熹平二十五年,六月,穆氏生一女。
七月,陈廷和妾张氏生一女。
十月,陈二爷仅两岁的儿子夭折。
十一月,陈二爷之妻周氏,生一女。
又三年,穆氏再孕。
说:
亲们,我回来了,希望亲们继续支持。还是大魏,要比薄合哲晚几百年。
☆、第一回 暗存情愫论长幼
薄情庵,后厢房一处小田地,一名小女童正在挖野菜。
女童大约八九岁,穿着一件嫩黄色衣裙,头上戴着鹅黄色头巾,举手投足并不让人觉的野蛮,很是认真的模样。
这时,拐角处溜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身雪白银丝的儒袍,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甚是好看,腰间束一条银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阿珠,就知道你在这里。这个给你。”说着递上一捧粉色的野花。“这是我过来的时候,背着母亲采的。”眼中透着几分得意。
女童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清丽的脸庞,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眼眸中带着几分恬淡,看见男孩后才多了几分慧黠,拍拍手,站起来,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道:“谢谢阿路。”接过野花,嗅了嗅,道:“难为你这个大家公子亲自动手。”
男孩的笑意加深,似乎能得到这样的夸奖就很好了。
女童奇怪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今儿个还未到二十呢。”
男孩八岁拜薄情庵了清师太为老师学习论辩,每月二十过来学习,因此与长住在这里的阿珠相识。
男孩道:“母亲陪着陈夫人过来上香,我想着上次咱俩论辩还没个结果,就跟着过来了。”
阿珠眉微蹙,有些严肃,让男孩不觉莞尔,阿珠明明才九岁,但是总是装成大人的模样。
阿珠想了下,问道:“陈夫人?是礼部尚书陈廷和陈家的二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