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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旺斯的一年

作者:彼得·梅尔(英)
栏目:文学.小说
类别:国外
大小:337KB
评价星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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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节选

书籍章节作者介绍
一月

圣诞前夜的佳肴大餐这一年,是人一顿午餐开始的。
每年圣诞前夜,那样的暴饮暴食。狂欢作乐,常让人觉到末日将临,让人不期然生出太多时光不再来之感慨。听说几公里年的来柯村(Lacoste )有一家喜满餐厅,特制六道大菜的除夕午餐,还供应粉红色香槟酒,我们便觉得以这样的一顿丰盛的午餐来揭开未来十二个月的序幕,是要可喜多了。
刚刚十二点半,用石块砌成的小餐馆已经客满。有些顾客简直全家出动,看起来非常饥饿,从他们丰满的体态判断,每天恐怕要花两三个小时在餐桌上,目不转情。心无旁鹜地努力进食。
餐馆老板体型庞大,却练就了一身绝技,能够在桌与桌间穿梭往来。今天是特别日子,他身穿橄榄天鹅绒上装,打着蝴蝶结,山羊胡子用发腊梳理得油光可鉴,宣读菜单时胡尖抖动不已:肥鹅肝,奶油龙虾,脆饼牛肉,徽榄油沙拉,精选乳酪,还有各式各样的入口即化、美不胜收的甜点。他像是在每张餐桌前表演美食咏叹调,不时亲吻自己的指尖,我想,他的嘴唇怕都要磨出泡来了。
饭前开胃酒在相互祝福声中一饮而尽,餐桌上一片祥和、宁静,大家全神贯注地瞅着新端上来的美味。
我和妻边吃边想,前些年的新春,我们都是怎么过的:通常是在英国,密云压顶、阴狸竟日。哪能想象同一时季的这里,却是阳光普照、天色蔚蓝?而据本地人说,一月的天气经常如此。毕竟,这儿是毕加索画笔下的普罗旺斯。
过去,我们也经常以观光客的身分,来这里享受两。三周温馨明朗的阳光。
可惜一年才一次假期呀。假期结束,就得回去,我们总是极不甘愿,顶着晒脱了皮的鼻头向自己发誓:总有一天,要定居于这里。在英国漫长灰暗的冬日、雾气迷演的夏季,我们不时谈论,怀着无限向往,瞧着乡下农场和葡萄园的图片,梦想早晨在斜身入窗的阳光中醒来。
现在,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梦已成真。我们在普罗旺斯买了一座房子,勤学法文,向过去的一切说再见,把两条狗运来,在这里侨居,做起外国人来了。
阳光下的石屋事情发生得很快——可说是一时冲动——原因是那座房子。我们在下午的斜阳下看见它,当天晚餐时分,我们的心灵已经提前入住了。
石头房子位于乡村道路的上方,介于两座中世纪山村之间。门前一条土径穿越樱桃树林与葡萄园。这是一间农舍,用本地所产的石头材料建造,两百年的沧桑风雨,日晒寒潮把它染成似灰似黄的颜色。18世纪初建时,只有一间卧房;随着人畜的增加,向四面扩建,蔓延开来。终于变成三层楼高的不规则形状。然而每一部分都十分结实,连从酒窖盘旋而上顶楼的阶梯都是整片整片的石板铺成。
墙壁大约有一公尺厚,据说是为了防风——此地的西北季风。他们说,这风能吹掉猴子的耳朵。
屋后是有围篱的小小院落,院落的尽头是一座白石砌成的游泳池。屋前屋后总共有三口井、几棵树荫庇地的大树、一丛一丛的迷迭香,还有一棵巨大的老杏树。在午后阳光的掩映下,半开半闭的木制百叶窗像是昏昏欲睡的眼睑,这房子有不可抗拒的魁力。
石屋暂时还没有受到改建热潮的骚扰。法国人有一个弱点:只要建筑法规许可,他们就四处盖别墅,尤其是在风景优美未经文明污染的乡间;有时法规不允许他们也照盖不误。
老市集艾普(Apt )附近就有这种急就章式的水泥盒子,水泥的颜色是奇特的铅粉色,不管季节怎么变换它都是铅粉色的。法国乡间未经政府特别保护的地区,很少不遭此劫。我们这座房子正有妙不可言之处;它在国家公园区内,而国家公园是法国人的圣地,严禁乱建。
紧邻屋后,卢贝隆山拔地而起,最高处1000公尺有余,由西至东婉蜒64公里。
杉、松、橡树密覆其上,四季常绿。浓荫之下,岩石之间,野花。跨香草,叫不上名称的草类遍地葱葱茏茏。天清气朗之时,从山顶眺望,北边是下阿尔卑斯山(Basses-Alps),南面是地中海。一年里一大半的时间,在山区散步不达八九个小时,可能都见不到一辆车甚至一个人。这等于后院扩充了98,800 公顷自然公园,谁能说这里不是狗儿的天堂,隐居者的天然屏障。
我们发现,在乡间,邻居的意义远非城市。住在伦敦或纽约的公寓里,你可能经年不与相隔不过15公分,生活在墙壁另一边的人搭汕。可是在乡下,最近的邻居也许离你几百公尺,却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你,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你刚好是外国人,在当地人眼中有点儿怪异,他们对你的兴趣就更高了。
如果你家的近邻若又是一块与邻人唇齿相依的农地,你很快便会明白,你的一切态度和决定,都直接影响另一个家庭的生计。
卖房子给我们的那对夫妻,介绍我们认识新邻居,共进一顿长达五个小时的晚餐。大家都充满善意,只可惜他们说的话我们一点也听不懂。当然,说的是法文,但不是我们在课本上学、跟着录音带念的法文。是一种含混、高亢的乡音,从喉咙深处发出,通过鼻腔时升高,加上浓重的卷舌音,把音节都粘在一起了。
本来用正常的说话速度,并且不外加装饰音的话,倒也不成问“题,偏偏他们像机关枪发射子弹一般,还要在句尾多添一个母音,以至于”要不要再来一点儿面包“这样一个初级法文第一课就教的句子,我们竟然听得一头雾水。
幸好,邻居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虽然是一团谜,他们的乐天和善良却显而易见。
像安莉这位皮肤黝黑的漂亮女子,脸上总挂着笑容,说话如短跑选手,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句尾。她的丈夫福斯坦个头很大,人却温和,举止从容,言语略略舒缓。他在此山谷生长、生活,也准备终老于此。他的父亲安德烈老爹住在他隔壁,80岁那年还猎得一头野猪,现在则已经告老封刀,只骑着脚踏车在山里转转。
每周两次,安德烈老爹会踩着自行车到村里采办点杂货,顺便交换交换情报。
这家人似乎很奋发向上。
他们对我们特别关注,不只因为是邻居,还因为也许可以合伙。这一点,我们透过浓浓的烟草味和更浓的乡音,总算弄明白了。
原来我们连房子一起买下的六亩地,种满了葡萄。以前,都是依照传统的租佃法,地主出资金买新品种葡萄藤和肥料,佃农负责耕作。采收之后,佃农拿利润“
的2 /3 ,地主得1 /3.如今土地转手,契约要重订,福斯坦所说的就是这个。大家都知道,很多人在卢日隆山区买房地产,是当作别墅,度假或招待朋友;本来很好的农地,便成了精巧的花园,甚至有人挖掉葡萄藤,改建网球场——这在当地农民看来简直是亵读神明的事。
网球场!福斯坦不敢置信地耸耸肩膀,眉毛也以一致的角度挑高,思索着以珍贵的串串葡萄换取在炎阳下追逐一粒皮球的乐趣这种奇怪的想法。
他不用担心。我们爱葡萄藤,爱看它们以规律的姿态随山壁伸展,爱看它们由春天的鲜绿变成夏天的深绿再变成秋天的黄与红,爱在剪枝的季节看燃烧枯枝的蓝烟,爱在冬天看剪后的藤几立在空旷的土地上——它们本就该在那儿,网球场和景观花园本不该有(就这点而言,我们的游泳池也不该有,可是至少它没有夺取葡萄藤的空间)。
再说,葡萄可以酿酒。我们出租土地,可以收取现金,也可以换算成酒。不好不坏的年份,我们可以分到将近1000公升好滋味的红葡萄酒和香摈。因此我们用那不怎么灵光的法语坚定地告诉福斯坦,我们很愿意续约。
微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知道彼此会处得非常好。说不定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听得懂对方的话呢。
普罗旺斯的季风岁月喜满餐厅的老板送我们出来,站在店门口对我们道新年好。我们站在狭窄的街道上,全身闪耀着阳光。
“不坏吧,啊!”他穿着一件本村自制的天鹅绒衣服,萨德侯爵(MarquisdeSade)
城堡的废墟从他身后的山上俯视着他,更高处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他把手那么随便一挥,像在介绍自家庭院的一角:“能住在普罗旺斯真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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