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晴。
“明曜太你这个臭小子,你把我的车开到哪里去了?!智夏的航班十一点窘,你就是在火星上录节目也给析回来!”
“智薰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马上回来。谁叫我喜欢你呢,你说的比圣经还管用。那个导播、导播,麻烦你切几条广告进来。智薰啊,天气这,亲爱的,我们……”
嘀。我赶紧摁掉了手提电话。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下一句肯定又是“天气这,我们结婚吧”。自从五岁那年刚来巴黎,我在生日会上帮智夏抢走了他的巧克力蛋糕顺便揍了他一顿后,这家伙就成了纠缠我的噩梦。虽然现在我们都已经念高中一年级,曜太也成了超人气乐团“ToyLover”的贝司手,并且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但曜太在我心里的位置,始终都比不上另外一个“他”。
那个比生还要、笑容邪邪的男生,注定是我命轮中躲避不了的劫数。
铛——
铛——铛——铛——
窗户对面的白小教田又在作礼拜。圣洁的钟声响起,哈里路亚的赞诗开始在耳边兜兜转转不停地绕。雪白的鸽子们被惊动,呼地腾空飞起,它们像一场白的大雾,瞬间弥漫整个天幕。我推开窗子深呼吸,一阵梨的清飘了进来……
在巴黎郊外的这间别墅已经住了很多年,后山上这些梨树一直都被打理得很好,而妈妈留在相框里的微笑,温暖得就像是昨天才刚刚见过。
“妈妈,我爱你……”轻吻着照片中的妈妈,那个几年都不曾解开的迷团又涌上心头。
妈妈是个内心和外表都精致到华丽的人,蔷薇血液里跳跃着无数的艺术分子,十四岁就在维也纳金大厅表演大提琴独奏,被音乐评论界称为“史上最有可能超过贝多芬的天才少”。她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最高难度的曲子诠拭无可挑剔,让世人惊叹不已。可就是这样一个完的人,却在我13岁那年的一个晚毫无征兆地离奇去世了。
尽管医生后来给我们的解释是“哮喘病引发的心脏功能衰竭”,可真相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因为在她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曾经看到过一个眼瞳比土尔其蓝宝石还要的男生,他……
嗒。
嗒,嗒,嗒……
门外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曜太他回来了?!
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这臭小子啊犯了小错不惩戒一下,下次一定会把我的车开到火星去。我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把装饰用长剑上。
“OK,就靠你了。”我走过去取下那把仿造中世纪风格的银长剑。别看它银光闪闪的很吓人,其实是一把道具剑。剑柄上有特别的按钮,只要在快砍到人的时候摁下按钮,剑刃就会收起并且流出血来,当然——是假的啦。不过按照曜太那种跟草履虫差不多的智商,他一定会被吓得要死,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血液里的恶作剧因子还在安静地生长,下一秒就将控制我的心脏。拉上了厚重的天鹅窗帘,整个房间里只有那盏水晶吊灯发出幽暗神秘的光。
我站在门后,静静地举起了手里的长剑。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长剑寒光潋滟,在地板上映射出一道华丽冷洌的光。
吱呀——
胡桃木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无数道光线像睬着黑白琴键,有节奏地渐次漏进来。
光影交错中,一个影子走进。我屏住呼吸,挥起长剑照着那影子砍了下去……
吓——!!
走进来的人居然紧紧握住了我刚刚挥下去的剑,蔷薇的血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淌下来。
一滴。两滴。
血滴在空气中唯地下坠,划破了皮肤苍白的寂静。水晶灯的光芒呼的一晃,像电影中蒙太奇的镜头,光影定格在了他的双眼上。
那狭长漆黑的双眼,仿佛在月光下波光潋滟的奇异湖水,闪耀着动人心魄的……
“怎么是你?!”我双手僵硬,顿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