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在庭院内叽叽喳喳叫不停。前几天,心血来潮地撒了一把米,麻雀乐不可支地吃了起来。可能就是前几天那只麻雀,而且听起来不止一只,该不会呼朋引伴一起来吃大餐?
和子把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真一从珠帘外走了进来。他已经换好衣服,也系上了领带,只不过里面穿的是短袖衬衫。九月初,天气还很热。
“喔,今天有蛤蜊味噌汤,真是太棒了。”真一拿了座垫,盘腿坐了下来。
“宿醉有没有好一点?”和子问。
昨晚,真一满脸酒气地回家。他受同事之邀,在路边摊喝了不少日本酒。
“喔,没事。”虽然他这么说,但双手先拿起了味噌汤,代表酒还没有完全醒。
“别喝太多酒,你现在可不是只要养我一个人而已。”
“好,我知道。”真一放下味噌汤的碗,拿起了筷子。
“你真的知道吗?”
和子端坐在餐桌前,双手合什,小声说着:“开动了。”
“虽然是知道,却是欲罢也不能啊。”真一哼了起来,植木等〈史答拉节〉中的这句歌词已经变成了流行语。和子瞪了他一眼,他调皮地“哈哈哈”笑了起来,和子也跟着露出笑容。她喜欢丈夫这种开朗的个性。
吃完早餐,真一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房间门口的公事包。
“今天晚上呢?”和子问。
“应该会很晚回家。我会在外面吃饭,回家后就直接洗澡。”
“好。”
真一在建设公司上班。东京要在两年后举办奥运,听说他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工作要处理。
隔壁房间传来柔弱的哭声。刚满一岁的女儿醒了。
“她好像醒了。”
和子探头向隔壁房间张望。女儿坐在被子上。
“早安,睡得好吗?”和子抱起她回到真一身旁。
“嗨,爸爸要去上班罗。”真一摸了摸女儿的脸,穿上了鞋子。
“我们送爸爸去车站。”和子说完,穿上了拖鞋。
他们住的是日式平房,但不是自己的房子,而是公司的宿舍。他们的梦想是能够早日买房子。
锁好门,一家三口准备走去车站。七点刚过,路上还没有什么行人,看到邻居在门前洒水,彼此打了招呼。
快到车站时,远处传来奇妙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也有女人的声音,高亢的声音好像女高音歌手。
“发生什么事了?”真一问。
和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偏着头纳闷。不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
他们来到商店林立的站前路,商店都还没有开门。
“真想看电影。”真一看着建筑物墙上贴的海报说。那是胜新太郎主演的电影海报。
“我也想看……”
“是啊,在她长大之前,恐怕暂时没办法看电影。”真一看着和子抱在怀里的女儿,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匡啷一声,旁边的小巷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他穿着红色背心,手上拿着一根长棍。
和子他们停下脚步。他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男人也看着他们。
数秒后,真一大叫起来:“快逃。”
和子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下一秒,恐惧贯穿了全身。
男人手上拿的是武士刀,而且刀上沾满了血,背心上也全是血,所以看起来是红色。
和子太害怕了,完全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动弹。
男人冲了过来。他的双眼通红,显然已经失常,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真一挡在和子和女儿面前保护她们,但是,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维持原来的速度撞上了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