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能淡定地回答上…… 小数医哭笑不得,操起本子欲敲他的木鱼脑袋。手下一顿,念在爱惜他的智商,便把作业本卷成喇叭状,冲他的右耳狂喊:“岳值你个猪脑子!” 纸喇叭很好地起到了扩音效果,惹得路人纷纷往此处张望,眺望到的是岳值愣愣的笑容。 众人表情渐渐由惊转喜,由神奇转了然:居然有人敢骂我校理科竞赛全能选手年级第一猪脑子?他可是平日里被众老师领导捧在手心的大人物啊。除非,嗯,除非发生了不一般的事态,比如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 次日,沈数医便多了个闪亮的名号——“老大的女人”。 更令她意外的是,此名号跟随了她一辈子之久。 伯伯曾对岳值讲过他爸爸小时候的窘事。 故事是这样的。说有次学校活动上,校方要求爸爸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他事先没吭声,老师就当他默许了。他确实正常地上了场,可上场后,爸爸就像根柱子似的杵在舞台中央,纹丝不动…… 老师们焦急地在台下打着手势,学生们在座位上面面相觑。他爸爸倒不慌不忙,以一挡百,和底下一双双莫名的眼睛大眼瞪小眼了一阵,默默转身下了台…… 本故事的亮点在于,其实那是次与外校的交流活动。他校老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校长感叹道:“贵校历史渊远流长,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毕业生,不过倒是头一次知道贵校招收聋哑儿童,还如此重视,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岳值对此故事抱有怀疑,尤其在妈妈带他远远围观了一次优秀论文展示汇报。 爸爸哪有像柱子,明明口齿清晰地在讲话好不好? 不过妈妈似乎对爸爸的表现挺不满:“他讲起自己的专业,又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一点互动都没有。” 说完还颇忧心忡忡地打量岳值:“儿啊,你除了脸像我其他就是你爸的翻版,千万小心别人也把你当聋哑儿童……” 事实再次证明,妈妈的话总是对的。 岳值从帘幕中探头,望向礼堂中满满当当的观众,稿子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这,这么多人。”由衷地,结巴起来…… 久经沙场的小数医不以为然:“还好吧。怎么?你怕了?” 他缓缓移动视线,对上她的,重重点头:“怕。” 小数医身形一歪,皱眉:“可下一个轮到你了……” 岳值忧伤地瞅瞅她,又无奈地闭上眼,双拳捏地咯咯作响,仿佛在垂死挣扎地拼命回忆着什么。 手背的温度来自手心。 小数医还没有长个,手也没有长开,随身高,双手袖珍得如同来自于一只娃娃。 望进他诧异的眼底,灰色的眸子,晶晶亮着。 “这是我和爸爸之间的特殊仪式。每当我惊慌失措的时候,爸爸会用他的大手包住我的手,轻念十遍咒语,再难的事情也会挺过来。” “什么咒语?” “勇敢去尝试,失败了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 她的嗓音很有特色,柔柔的温婉夹带着丝丝娃娃音,纯真甘甜,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