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雷再晖是真吃惊了:“你做饭?贸然挑战新的安全系统不太好。” “反正我要做饭。”她把雷再晖推到阳台上去,草草地亲了他一下,“等我给你惊喜。” 等她做完晚饭,才想起来——老公呢?怎么就把他扔在阳台上了?太阳已经下山了,光线这么差,天气又凉——她急匆匆跑到阳台上去,哎呀,雷再晖已经在躺椅上睡着啦,那本她心爱的爱情小说跌落在地上,明明白白一幅“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催眠效果一流”的风景。 钟有初气坏了,对着空气打了两拳:“说到做到!不给你饭吃!”她转身,想去给他拿一条毯子——突然被大力扯入怀中:“干什么不叫醒我。” 钟有初跌进他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皱起眉头来佯怒:“有人装睡。” “有人说不给我饭吃。” “是啊!不给。” “那我吃什么?”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围裙里面去了,“嗯?你要怎么惊喜我?” “我不管......”她扭来扭去,他突然别过脸去打了个喷嚏:“进屋吧,免得传染给你。” 钟有初试了试他的额头,并不烧,可能只是受凉:“没关系,我去盛一碗热汤给你喝,晚上再出出汗就好了。” “你做了什么汤?” 她摇了摇缠着创可贴的手指:“钟氏独门秘籍,冬瓜番茄手指头汤——敢喝吗?” 后记 毎个不一样的童话,都有一样的开头,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叫做格陵的城市里,有一个叫雷再晖的小男孩,他又聪明又漂亮,但是与其他男孩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有一对棕与蓝的眼睛。虽然生得奇妙,他的父亲并没有把他当怪物看待,而是带在身边,精心养育。 有一天,父亲带他去看文艺汇演,大人们都在热情寒暄,他觉得礼堂里好热好闷,便偷偷地溜到操场上去玩。 礼堂的对面,是小学教学楼。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对学习有浓厚兴趣,于是在教室里穿行,看那黑板上写的习题,默默心算,一道又一道,都算出来了,他兴高采烈地推开了最后一间教室的门。 窗边站着一个比他大五六岁的男孩子,眼睛细长,脸庞清秀,穿一件白衬衫,手里玩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白色面具。 闻柏桢也是和父亲一起来看文艺汇演的,见有一个小男孩进来,突然觉得没劲,就走开了。 他忘记了他的面具,不过他也不喜欢这个未完成的面具就是了。父母把他带到威尼斯去度假,什么都买给他,然后告诉他爸爸妈妈要离婚,但仍然都爱你——这种事情,真是太可笑。他不要他们送给他的东西,也不要施舍的爱。 就像许多童话里说的那样,总有好奇心在背后推动故事的发展。雷再晖戴上那个面具——咦,真是有趣,整个世界既远且近,既假且真。 外头有小姑娘在唱歌,稚嫩的童声,咿咿呀呀唱着:“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歌声越来越近,他好奇地探出头去,看见了—双清澈的眼睛,一对纯黑的眸子,端端正正,映着他的白色面具,随即急剧收缩,扒在窗台上的手一下子就软了,扑通一声,整个人都不见了。只停顿了一秒,紧接着惊天动地的哭声便从窗外传了进来,一边哭一边叫着爸爸。雷再晖赶紧摘下面具,但却不敢再探头出去了。 他把妹妹吓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想他是应该道歉的,但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他的眼睛,还是因为他的面具而害怕。 “有初,怎么了?摔到哪里没有?”匆匆赶来的钟汝意一把抱起女儿,“让爸爸看看。” 如果是因为他的眼睛,追上去道歉只会让她更害怕,所以雷再晖没有动。他听见窗外的哭声越来越远,才慢慢地重新探出头去。那个妹妹伏在父亲的肩头,拼命地抹着眼泪,越来越远。 钟有初并没有看清那双眼睛,她的三魂七魄都被那张惨白的面具给摄去了,她笃定这无脸人每夜都会来找她了:“没有......没有......没有脸。” 钟汝意哄着女儿:“乖,不哭不哭,去后台找妈妈了。” 雷再晖狂奔回礼堂,对父亲坦白:“爸爸,我刚才吓着了一个妹妹,怎么办?” 雷志恒不以为意:“云泽的小孩真是少见多怪,没事,做几场噩梦就好了。再晖,别担心,爸爸在这里。” 可是几场噩梦并没有结束。他们忘记了最初的相遇,在梦中相知,最终重逢于现实。她做了那么久的噩梦,直到他终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