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无动静,去她家,说回安徽了,这是明的暗示。春节后,知道她已北上。不知是谁告诉我的。 我没有得到什么。她没有失去什么。她没有得到什么。我没有失去什么,最恰当的比喻是:梦中捡了一只指环,梦中丢了一只指环。 是个谜,按人情之常,之种种常,我猜不透,一直痛苦,搁置着,猜不下去。 因为猜不下去才痛苦……再痛苦也猜不下去——是这样,渐渐模糊。 大祸临头往往是事前一无所知。十年浩劫的初始两年,我不忍看也得看音乐同行接二连三地倒下去,但还没有明确的自危感——突然来了,什么来了?不必多说,反正是活也不是死也不是的长段艰难岁月。我右手断两指,左手又断一指——到此,浩劫也算结束。又坐在什么比赛的评判席上。是“否极泰来”的规律吗,我被选为本市音乐家协会的秘书长,陡的宾客盈门,所见皆笑脸,有言必恭维。家还是住在老地方,人还是一个,每天还是有早晨有黄昏。 黄昏,门铃,已听出芳芳的嗓音——十四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