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离开绫濑车站时才开始下的雨,半是冰冻的寒雨。怪不得一早起来左膝盖就疼得难受。
本间俊介走到第一节车厢中间,右手抓着扶手,左手撑着收起来的雨伞,站在靠门的位置上。尖锐的伞头抵着地板,权充拐杖。他眺望着车窗外。
平常日子的下午三点,常磐线的车厢内很空,若想坐下,空位倒是很多。只有两个穿制服的高中女生,一个抱着大皮包打瞌睡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年轻人站在距离驾驶室最近的门旁,两只耳朵里塞着耳机,身体随着耳机流泻出来的音乐旋律摆动——车厢里人少到可以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其实没必要坚持站着不坐。
实际上,坐下来也会舒服许多。本间上午离开家门,接受了整套物理治疗,然后又绕到搜查科看了看。一路上没有叫出租车,完全靠走路和搭电车,实在很累了,整个背硬邦邦的,像是架了片铁板似的。
搜查科里,同事们都出外勤去了,只剩下组长一个人留守。看见本间来,他就像是看见死人复活一样,欢迎的态度显得很夸张,之后便陷入沉默,随即催促他早点回去。自从去年底出院以来,今天是本间第二次到办公室露面。一想到上一次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闹出的骚动,他现在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工作和公平的竞技运动不同,因为犯规而下场时,并不是换了选手便了事,而是整个游戏规则都改了,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应该还不至于搞到这步田地。本间第一次觉得后悔,当初要是不停职就好了。
大概就是因为那样,明明没有人看着自己,却为了那股又臭又硬的牛脾气,坚持在这车厢里站着不坐。不对,就是因为没有人看着自己,因为不必担心有人会上前安慰自己:这阵子也不好受吧。
想到这里,本间猛然想起一个人——他过去在少年科时曾经辅导过的一个少女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