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辽士叹了一声:“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十分正常,机场跑道已然在望,飞机
正在迅速地降落,机场的地勤人员也已在视线中,本来,已经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了,可
是突然之间,马基机长又惊叫了起来:“老天……他……那么快!”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不明白马基机长的这一下叫唤是甚么意思,白辽士接著道:
“那时,机轮已经放下,航机正在俯冲,正是著陆之前最重要的一刹那,任何飞行员都
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中,一定要全神贯注,保持镇定,才能使航机安全著陆。可是马基
机长在叫了一声之后,却伸手指著前面,显出极度惊惶的神情,在这最重要的一刻,完
全放弃了对航机的控制!”
我“嗯”地一声:“不论情形多么危险,你们至少应该注意一下,马基机长究竟是
对甚么产生了那种不应有的惊惶。”
白辽士苦笑了一下:“我、文斯、达宝三人都注意到,马基机长所指的,不过是机
场上的人员,这时,正有一辆车子,迅速横过跑道,车上有一个人,张开双臂,向我们
做著手势,那是地勤人员在示意我们,我们的航机,已脱出了跑道的范围之外。”
飞行工程师达宝苦笑著:“我首先叫了起来:‘小心!机场,小心’副机长也立刻
著手控制航机,可是已经慢了一步,航机由于短暂地失去了控制,机身向一旁倾侧,一
轮先碰到跑道的边缘,立时折断,要不是副机长控制得宜 ”
达宝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航机的著陆情形和结果如何,人尽皆知,不必再说
。
白辽士补充了一句:“奇怪的是,马基机长一直到明知航机已经出了事的时候,还
一直在指著那辆车上的那个人,目瞪口呆,不知是为了甚么。”
在白辽士之后,会议室中静了好一会,祁士域才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卫
先生,你的意见是 ”
奥昆不等祁士域讲完,就大声道:“我们应该听专家的意见。”
当时,我的思绪十分混乱。白辽士他们,机上人员的叙述,已经够详细,但是我却
无法得出结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从经过的事实看来,马基机长作出了一连串怪诞的行动,导致航机失事,马基机长
显然要负全部责任。
但是,马基机长为甚么突然有这种怪诞的行动?是宿醉未醒?这是最简单的解释,
不过我却不相信这样的推论,马基机长有丰富飞行经验,就算有几分酒意,也不应该如
此。
那么,是为了甚么?
我沉默著,没有发表意见,白素也不出声,接著,便是几位空难专家,就航机的损
坏程度,来叙述航机失事的原因。这些叙述,涉及许多数字和航空工程学、飞行学上的
名词,听起来相当沉闷,我也不准备复述。等到专家发表意见完了之后,奥昆道:“好
了,我们浪费时间的行动,到此已极,可以停止了。”
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将这两天来,会议室中的经过,极度简化,奥昆一开始就反对
,居然也两天都参加了会议,也算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