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某国太空基地回来之后,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在家中过的,几乎是足不出
户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我在家中,都只当我还在外地。我除了几个最亲近的人之外,也
不和任何人发生联络,所以能够过著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日子,究竟是不能长期维持下去的,它因为一个朋友,远自埃及寄来的
一只箱子而打破了。
我的那位朋友姓王,是一位有著极高深造诣水利工程师。他是应埃及政府之聘,从
荷兰到那里,参加一项极其宏伟的水利建设工程的。
这项工程,据他形容,可以称的上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利工程之一,有一座古庙,甚
至要整个地迁移。
而他就是在迁移那座古庙的时候,发现那只箱子,而将之交给我的。
这是一只十分神秘的箱子,我有必要先将它的外形,形容一番。
它大约有一公尺长,半公尺宽,二十公分高,全部是黄铜铸成的。箱盖和箱子的合
缝处,刚好是整个箱子高度的一半,而要打开这只箱子,却绝不是容易的事。
因为那箱子的锁,是属于十分精巧而且奥妙的一种古锁。我敢断言,如今虽然科学
昌明,但是要造出那样的锁来,却不容易。
那锁的情形是这样的︰在箱子面上,共分出上百格小格子,而有九十九块小铜片,
被嵌在那一百格格子中,可以自由推动。当然,推动的小格子只有一个空格,可以作为
转圜的余地。
而在九十九小铜片上,都浮雕著一些图案,如果小铜片是按著准确的次序排列起来
,那么这些小铜片上凌乱的图案,是可以成为一整幅图画的。
我的那位朋友,他相信,如果有耐心地推动那些铜片使他们得到原来的次序,那么
,整幅图画重现,那箱子也就可以被打开来了。
他知道我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不远万里,将这只箱子寄到了我的手中。
当这只沉重的铜箱子,到达我手中的时候,我的确大感兴趣,在这箱子上沉缅了几
天,但是我随即放弃了,因为我发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一,原来的整幅浮雕,究竟是甚么,我根本不知道,使我在拼凑之际,绝无依据
。
第二,那九十九块铜片,并不是可以自由取出来,而是只能利用那唯一的空格,作
为转圜的余地,所以,要使其中的一片,和另一片拼凑在一起,便要经过极其繁复的手
续。
而铜片一共有九十九片之多,我有甚么法子使它们一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我在放弃拼凑那些铜片之后,对这只铜箱子,曾作过细心的观察。
在那只铜箱子的其它五面,都有著浮雕,人像、兽像都有,线条浑厚拙朴,但是却
都不是属于古埃及的艺术范畴的,而是另具风格的一种,看来有些像是印地安人的艺术
作品。
在两侧,有两只铜环。铜环上还铸著一些文字,那些文字,更不是埃及古代的文字
。
我打了一封长长的电报,给那位朋友,告诉他我对这只箱子,感到极大的兴趣,但
是我却没有法子将之打开来,是否可以用机械的力量,将之打开,以看一看这只不应该
属于埃及,但是却在埃及的古庙之中所发现的铜箱之中,究竟有些甚么,我并且请他叙
述那只箱子发现的经过。
我的电报是上午打出的,傍晚,我就收到了他的回电,他的回电如此道︰
“卫,我反对将箱子用机械的力量打开,这只箱子,可能造成已经有几千年了,难
道我们的智力还不及古人?你可以将这只箱子给我的弟弟,他是学数学的,或许他算得
出我们可以打开这只箱子的或然率是多少。他的电话是……。至于这只箱子发现的经过
,那是一个过于曲折的故事了,容后再叙。王俊。”
王俊就是我这位朋友的名字,他是出名慢性子的人,我给他那封电报的最后一句话
弄得心中痒痒地,因为连他都说是一个“十分曲折的故事”,那么这件事的经过,一定
十分动人。
而事情又是发生在古国埃及,这就使人更觉得它的神秘。
我急于想知道他是如何得到那只箱子的愿望,竟超过了打开那只箱子的兴趣。我立
即又请他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并且告诉他,我正闷得发慌,希望他的故事,能使我解
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