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生活中充满了泪水,无情的利刃划出血淋淋的伤口,平静的生活总会被突如其来的噩运搅得支离破碎,五脏六腑撕裂般地痛苦。就像线头被抽出,裂口会越来越大,开始的时候变化缓慢,肯本察觉不出。
对于格雷斯·劳森来讲,这种改变是从一家照相馆开始的。
这天她正要走进一家照相馆冲洗照片,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格雷斯,你为什么不用数码相机呢? ”
格雷斯转过头来:“我不太会用那东西。”
“噢,很简单,数码相机只要按一下就搞定了。”那个女人抬起手轻轻按了一下,好像格雷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数码相机比传统的相机简单多了,你可以随意删掉你不想要的照片,就像删掉电脑里的文件一样。比如要照圣诞节的照片,你得为孩子们照无数张照片,你知道,快门一按,不是布莱克眨了眼睛,就是凯利看到别处了,不管你照了多少张,你总能拍到一张不错的,不是吗? ”
格雷斯点了点头,她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名字,但就是没有想起来。她的女儿好像叫布莱克,和格雷斯的儿子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是同班同学,或者是在幼儿园的时候,真的足很难记起来了。格雷斯脸上的笑容都要僵住了,这个女人真是很热心,但是她不想与这些人为伍,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是否也像这些人一样了,不知不觉她的个性已经融入了这些郊区人令人不快的浪潮中了。
这种想法令她很不舒服。
那个女人还在不停地描述数码时代的种种奇迹。格雷斯的笑容已经僵硬到了极点。她看了看表,希望这个“技术大妈”能够看出她的不悦。2 点45分了,该到学校接马克思放学了,艾玛还要参加游泳训练,但是今天轮到另一位妈妈开车送他们去,想到轮流开车送孩子让格雷斯很开心。
“我们一起走啊,”那个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接了一个电话。
格雷斯利用这个空档赶紧和她挥手告别,推开门,进到照相馆里。随着一声铃响.玻璃门很快关上了。一股浓浓的化学药品味道迎面扑来,好像是胶水的味道。很难想象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使片刻停留也很难忍受啊!柜台后面有个孩子在,说他在工作有点言过其辞,他的下巴顶着一个白色的毛绒球,头发染成说不出的颜色,耳朵上穿了很多孔,戴上的耳环可以作风铃了。他戴了一副耳机,一根线绕到脖子后面,音乐声很响,格雷斯的胸口都能感觉得到。这个孩子的身上还刺了很多的纹身,一个是“石头”,一个是“煞门星”,第三个格雷斯认为应该是“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