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上没有小偷
达马索回到家中,已是鸡叫头遍时分。奄奄一息的油灯下,有了六个月身孕的妻子安娜正坐在床上等候他,衣服和鞋子都没有脱。达马索一望而知:妻子等了他整整一夜,一秒钟也没合眼,甚至现在眼见自己的丈夫站在面前,也任然在等待着。他对妻子打了个手势,让她放心,她却毫无反应,惊恐的目光直盯在他手中的红布包上,双唇紧闭,浑身颤栗。达马索默默地用手抓住她的胸褡,一股酸臭的气味从她嘴里直喷出来。
安娜几乎是被提着站立起来,接着全身的重量便向前倒去,哭泣着扑在了丈夫那红条法兰绒上衣上,紧紧搂住丈夫的腰,好半天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在这儿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她说,“猛地觉得有人推开屋门,你被推进来了,浑身上下血淋淋的。”
达马索默然无语,松开妻子,把她扶到床边坐下,把布包住她裙兜里一放,便去院子里解手。安娜打开结一看,原来是两白一红的三个台球,已经碰得坑坑凹凹,毫无光泽了。
达马索回到房里,只见妻子正怔怔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