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美女的评价自古就有“环肥燕瘦”的说法。环肥燕瘦,说白了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据说,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长得很胖,可谓是“丰乳肥臀”,但人家照样可以“回眸一笑百媚生”,足以使“六宫粉黛无颜色”。而历史上另一位著名的美女赵飞燕,却是生得瘦骨嶙峋,体态轻盈,犹如惊鸿照水,轻盈得能作“掌上舞”。当然,此二人之美只不过说明那个时代的审美趣味和封建帝王的喜好罢了,我们不妨再看看宝、钗、黛之间的感情纠葛。贾宝玉其实就是一个十足的叛逆青年,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最时尚,最前卫的代表。他对“弱柳扶风”的林黛玉怜爱有加,却对“脸若银盘”的薛宝钗也钟情不已;以至于见了林妹妹就忘了宝姐姐,见了宝姐姐又忘了林妹妹。而最终选择林妹妹倒不是因为宝姐姐长得太胖,而是因为人家“林妹妹从来不说那些混帐话。”由此可见,自古以来关于女性的美,从来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美,说得通俗一点,就是看着舒服,想着开心;说得理论一点,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感性显现;说得实际一点,就是五官端正;说得夸张一点,就是沉鱼落燕;说得唯物一点,就是生活的本原;说得唯心一点,就是闭月羞花;说得远一点,就是断发文身;说得近一点,就是新新人类。
叫我如何不想她
在宋代,文人有狎妓的爱好,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吗,所以也就有大量的文学作品是赠妓之作,张先的《醉垂鞭?双蝶绣罗裙》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我们初次相见是在东池的酒宴上,她穿着一件绣有一对蝴蝶的罗裙。淡妆素抹,如同一朵颜色淡雅的小花,在春光中显得十分消闲。仔细端详一番,才发觉她浑身上下都是那幺和谐美好,让人不由得产生出爱怜之心,并非只是因为那柔细匀称的腰身,衣服上的图案则是更加动人,仿佛是黄昏时笼罩在云雾中的群山,烟云袅袅,犹如在衣服上平添了一片云彩。
词人在一次酒宴上见到一位美丽的妓女。她身着彩绣双蝶的罗裙,步态轻盈曼妙,罗裙飘飘,双蝶活灵活现,好似在花间翩然飞舞。这就是词人对这位妓女的第一印象,也突出描写了她的服饰、步态特征。“朱粉”二句描绘出她的容颜:略施朱粉,淡妆素雅,仿佛是淡淡春意中绽放的一朵小花,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随着人物的走近,此妓的美态、神韵都给词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细看”二句写词人与众宾客对此妓的美态交口称赞:人人赞美她“柳腰身”,则赞她“诸处好”,前者强调她腰身的柔婉、曼妙,而后者则强调她浑身上下都显得那幺和谐、优美,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个道理吧。此妓的舞姿、神韵如何呢?从“人人道”的间接反应和词人的主观感受中不难看出她舞姿的美妙。“昨日”两句似乎是离题横出之笔,但却是词人对此妓优美舞容的强烈印象:“乱山昏”是形容她在舞蹈时,眼前的景象似乎是从群山中腾起缭乱、迷蒙的云霞,让人眼花缭乱。
全词表现了那个时代文人狎妓的诗酒风流生活。此词的意境之妙就在于亦真亦幻的情境。如“昨日”两句,很明显是脱胎于宋玉《高唐赋》,而从主人公所着的云衣生发,使人看了产生一种真中有幻的感觉,觉得她更加飘然若仙了。筵前赠妓之作,题材本属无聊。但是词人笔下的这幅美人素描还是相当动人的。妙处如“闲花”一句的以一胜多,“昨日”两句的真幻莫辩等。上片的“闲花”意象,是出于客观的比较,是静态写意;而下片的“乱云”意象,则是出于主观的感受,是动态传神。特别是“昨日”二句意象高妙,想象出奇,亦真亦幻,耐人寻味。这正是张先小令“韵高”的典型。
宋代的文人与妓女
提到宋朝,就不得不说宋词,谈到宋词就不得不说宋朝的文人,说到宋词和宋朝的文人就不能回避宋朝的妓女,因为在宋代的文学作品中,妓女的身影随处可见。瑰丽的宋朝以其妩媚的魅力超越了汉唐,然而在这个皇朝建立之初,从赵匡胤开始就受制于北方的强敌。宋朝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战争机器(160万军队)然而这却只是一个摆设,除了经常性地大溃败以外,还要为辽、西夏和极其残暴的金、元进贡惊人的巨额岁贡以乞求和购买和平。结果是宋朝开创了华夏首次被异族整体灭亡的先例,更以改变民族血性的国策成为中国文化的分水岭。在赵匡胤崇尚文人治国的国策指引下,宋朝浪漫萎靡的文风,犹如杨梅大疮般泛滥成灾,形成了宋朝表面发达文盛实衰的国风。宋词的浪漫华丽举世瞩目,风靡全球。可这浪漫的国风却使武将们提不动刀、上不得马,一个个酥筋软骨,听到敌情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随后就是继而望风而逃。而文人们则一个个卿卿我我,男欢女爱,投怀送抱,在自我陶醉中做着精粹的描写。这种文风除了促进高度发达的妓院经济,引发人们做无病的呻吟外,对民族的进步发展毫无用处。
宋代是“程朱理学”大行其道的时代,程朱理学是中国封建社会走向衰落时期的一种最保守的哲学思想。从宋朝开始兴起的“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压抑人性,既违反自然发展的规律,也违反了社会发展的规律,虽然借助封建统治者的权力向全社会强制推行,而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学家其实却是另外一副嘴脸,就拿程颐、程颢来说,一次,他们同赴宴会,程颐一看座中有两个妓女,便拂袖而去,而程颢却与主客尽欢而散。第二天程颐和程颢谈到这件事情,很不满意。程颢却强辩说:“某当时在彼与饮,座中有妓,心中原无妓;吾弟今日处斋头,斋中本无妓,心中却还有妓。”这种厚颜无耻的狡辩在以后的岁月中就成为不少人为自己的淫行作为进行辩解的辩护词。
宋朝是一个市民社会,娱乐业十分发达,而且分工明确,按照政府计划与市场的需求将妓女分为了“官妓”、“市妓”、“私妓”。按类别分为“艺妓”、“色妓”等。宋朝“妓女“大部分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大抵相当于现代的文艺工作者。她们一般都是才貌双全,而且有的人对琴、棋、歌、诗、书、画等都有很深的造诣,有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某一方面的艺术家了。“官妓”是最为人们所仰慕的。她们不只是相貌出众,而且还非常有才华。她们的品貌、学识、才智和艺术趣味都非常出众。现在的演员明星、或从事文艺工作的女性恐怕都难以与之相比,因为以前的红楼女子是从小培养、不断熏陶出来的,而现在的一些演艺界女性,只要长得漂亮点,即使是只上了两年学就有可能成为明星。
宋朝民营的妓女业也是十分发达与活跃的。一是生活的富裕与社会的相对安定,有市场条件。二是人们开放的思想。宋朝有民间组织的“妓女”选美比赛,叫“评花榜”。评委由风流才子、失意文人或鄙视功名的隐于市者担任。反正不能是国家官员,也就没有了行政的干预,这和现代的选美比赛还是有所区别的。当时人们把妓女当成参加科考的秀才。评选出来的第一名为状元,其次为探花、榜眼等荣誉头衔。选美活动就是一次民间娱乐界的科举考试。这也反映了宋朝人思想的开放与灵活。
不管北宋还是南宋的文人雅士,只要能填词,那就说明他家里起码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最不济也当过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那幺他与妓女就一定有过关系,但他们所填的与妓女有关的词,不外是绮罗香泽之态、绸缪婉转之度,真正从妓女的生存处境考虑的几乎没有,说的难听点,他们都是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妓女们的苦痛之上,晏欧等人的作品,大抵都是以其君子之心度妓女之腹,看多了难免让人恶心,即便是柳永、晏几道、周邦彦这样一些人所作的哀悯妓女的作品,那也是他们自伤身世,借妓女之悲抒己身之痛,在妓女弱小堪怜的背影里寻找自己的影子,一句话,兔死狐悲罢了。
在大宋朝,即使是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纵然拥有三宫六院,也难以抵挡花街柳巷的诱惑。风流天子宋徽宗听说京师名妓李师师色艺双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化名赵乙,带了重礼,前往烟花聚集的地方镇安坊。老鸨李姥见来客出手阔绰,立即安排李师师来见。但李师师却摆谱,等了许久才出来,而且出来后,她也淡妆不施脂粉,对客人不屑一顾。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古琴,弹了一曲《平沙落雁》。徽宗顿时为之倾倒,但李师师却始终冷面相向。第二次造访,皇帝亮出了真实身份,这一回李师师一笑百媚生,弹了一曲《梅花三弄》。徽宗自此以后便不时派人送去厚赐,为了幽会方便,他还命人从皇宫挖了一条地道直达镇安坊。皇帝的荒淫无度,宋代妓女的品味素质之高,由此可见一斑。大宋帝国日薄西山,国将不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大宋朝可谓是文风销魂铄骨,民风萎靡浮华。即使是富丽堂皇的宋词也难以掩盖整个社会的骄奢淫逸,靡烂透顶,更难以抵挡辽、西夏、金、蒙元对宋的杀戳与灭亡。当徽宗皇帝放着三宫六院的嫔妃不用,却偏要频频从狗洞巡幸妓院去品尝李师师这道地方小菜时,就在他把玩着李师师的三寸金莲沉思不已时,国防部长高太尉则亲自在门口站岗放哨,边关的警报已千百次的警告这个糜烂透顶的王朝,金国铁骑就要血洗汴梁了。
《诗经?卫风》: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