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走神,警帽下的脸盘白净隽秀,英气的五官被帽檐覆下的阴影染上一层冷凝的光晕,沉静的眼底晕着浅淡的疏离冷漠。
有点像——
“夏小姐?”男人敲了敲桌面,修长的手指拂过面前厚重的卷宗。
夏眠这才从迷思中回神,浅色的瞳仁恢复以往的冷清,静静回视着对方。
关迟抿紧薄唇,脸上有几分不满,分明已经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冷冷说道:“关于你的绑架案,我们有必要再好好谈谈。你不配合我们调派人手暗中保护你,却又不断向林局施压,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夏眠沉默的和他对视,片刻后垂下密实的睫毛:“你知道我的工作,我需要足够的隐私。”
关迟不解的挑起墨色浓眉,隐私?他多少知道娱乐圈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肮脏事儿……对面前这个半红不紫的小明星印象更差了几分。
“比你的安全还要重要?”关迟略带嘲弄的口气毫不遮掩,曲起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夏眠微微抬起眼看他,却没有回答。
“好吧,换个话题。”关迟压了压额角,“你说每次被绑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没有向你的家人索要财物,也没有对你本人做出攻击行为?”
夏眠点了点头,澄净的眸子微微闪烁。
关迟勾起唇角,把手里的笔录“啪”一声重重合上,年轻的脸上染了几分戾气:“夏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我?难道你要告诉我绑架你的人,每月将你掳走数次只是为了看看你?”
夏眠的表情毫无波澜,唇角弯了弯:“关队,我只是不想事情传出去被媒体大作文章,但不代表不重视自己的安全,否则我不会报警。”
关迟俯身撑着桌面,黑沉的眸子锐利逼人:“你肯定没有任何事隐瞒我们?”
夏眠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坦然的和他对视,覆在膝盖上的手指却慢慢蜷缩起来:“当然,我比你更想找出那个人。”
关迟审视她几秒,最后坐回转椅里,拿着手里的钢笔深深蹙起眉心。
夏眠也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耐心的看着面前年轻的刑侦队队长。
“这不是薄市长的公子?”不远处的小女警笑颜如花,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警窝在电脑前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和石厅长的女儿要订婚了!”
“看起来挺般配的啊。”另一个女警撑着下颚感叹,“看上面的报道写的多感人,两人的相识简直就是一场童话故事啊。”
“王子就该和公主在一起,你看石唯一长得多漂亮,比杂志上还要美。”
夏眠静静听着,直到再次被关迟打断:“好吧,夏小姐,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必须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绑匪非常聪明,反侦察能力很高,我们首先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夏眠张了张嘴,关迟马上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示意:“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没有权利拒绝。即便你眼眶发红表示抗议,我依旧有权利这么做,请你配合。”
夏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是有点热热的,里边涨得厉害。
那边的小女警还在兴趣盎然的聊着八卦,夏眠拿起自己的手包慢慢走出了警局。
夜风迎面灌了过来,她裹紧外套往几步开外的商务车走去,明明是数九的天,却冷得她牙齿打颤,一定是今天那场水下的戏拍太久,有点着凉了。
夏眠拉开车门上去,经纪人泳儿正在低头刷微博,抬头便是惊愕的好像见鬼一样:“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夏眠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往一旁的阴影处缩了缩:“今天拍戏的水不干净。”
泳儿也没再多话,夏眠向来是个冷体质,谁要妄想和她对话超过十句真的是白日做梦。泳儿发动车子离开,路上又忍不住啰嗦一句:“你没对警察说你被那变态给……”
泳儿欲言又止的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脸色。
夏眠侧着脸看窗外,泳儿说什么她都听进去了,却懒得回答。
她的确没有对关迟说实话,那个变态将她绑了去,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对她做。而他做的,她真的难以启齿。
夏眠烦躁的将手指插-进发丝里拨了拨,继而去摸风衣口袋。
泳儿不赞同的瞪她一眼:“你已经戒烟了!今晚怎么回事,这么反常。”
夏眠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常,因为……听到了那个名字。
她放弃找烟的动作,挺直身板坐好,像是回答泳儿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没事,就是被这变态的事情弄得有点暴躁。”
泳儿担忧的叹了口气:“对了,你那个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反响非常好,现在很多商家想找你作代言,公司正在洽谈。”
夏眠靠着后座漫不经心道:“哦。”
泳儿扁了扁嘴便没再说话,一路安静的把夏眠送到了公寓楼下,临走还不放心的叮嘱:“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眠难得露出笑意:“难道不是打110要实用得多。”
泳儿嫌弃的扭过头:“夏眠你真不可爱!”
泳儿的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夏眠认真的想着她的那句话。她的确是很不可爱啊,至少每一个认识她时间久了的朋友都会这么下结论。
夏眠吁了口气,转身往大楼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想回头却被结实的臂弯箍住了脖子,继而便是一阵诡异的香气覆在了鼻端。
夏眠脑子有些晕眩,眼睛无力的阖上,闪过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这变态可真准时,每月比她的例假还要守时!
不知道关迟派来的刑警能不能救出她。
黑暗,全身乏力无法动弹。
夏眠试着挣扎,手腕被束得很紧。
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疼痛感,她知道这次捆绑自己的绳子依旧被体贴的缠了一层绒布,束缚起来不痛,而且最重要的……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能听到细微的水流声,有点像鱼缸发出的,又有点像在温泉山庄听到的小溪潺流。视觉受阻,听觉就会格外敏锐。
她试图通过这微小的动静来辨识自己身处何地,却被一阵沉着的脚步声打破了心跳的频率。
来了。
那人的脚步越来越沉,缓缓的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了她心坎之上。气息很淡,没有雄性身上特有的烟草味儿,香水味也没有,只隐约萦绕着清新的须后水味道。
可是夏眠实在无从辨认究竟是什么牌子——她的大脑早就一片空白。
身体往下陷去稍许,夏眠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猜想自己该是在床垫上,或许真的是温泉山庄,所以躺在了日式的榻榻米之上。
那么,男人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男人却一直没有动静,夏眠有点害怕,指甲都深深陷进了掌心里,以疼痛来麻痹自己的恐慌。她此刻就像一条躺在案板上干涸喘息的小鱼,等着下一秒降临的厄运。
一双干燥厚实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夏眠能感觉到男人的重量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覆在了自己上方,就连洒下的阴影都好像带着力量一样可怖瘆人。
他慢慢低下头了,冰凉的鼻尖贴上她的,轻轻厮磨,清浅平静的呼吸和她的紧张紊乱截然相反。
那火热的手心摩挲着,沿着腰线拨开了她的上衣,一点点卷起来,掌心的纹路刮擦过她细腻冰凉的肌肤,直到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夏眠下意识的想求救,和前几次一样,她的嗓音低哑没有穿透力,应该是和绑架前闻到的那迷香有关。
“滚开——”
夏眠用尽力气只吐出两个字,那声音听到自己耳朵里都陌生得可怕,软绵绵的,好像抛到空中就已经渐渐散去一样。
她并不期待男人会被自己震住,因为这种徒劳的抗拒她之前也用过,甚至扭动全身奋力挣扎,骂出各种不堪入耳的秽言。
最后都难逃那种结局……
这次似乎有点儿不一样,男人停在她文胸前的手指微微顿住,静静的俯视着她。
夏眠能感觉到他安静的视线,心中一喜,深深吸了口气:“不要,碰我。”
话音未落,前扣型内衣的扣子就被解开了。
夏眠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猛然绽放在他面前的突兀,那饱满瞬间弹跳出来,上下晃动,在空气里瑟缩着颤栗。
夏眠气得全身发抖,又因为羞耻而脸色涨红。
合着这变态刚才的停顿不是因为她的态度,而是因为他……不会解前扣型内衣?
夏眠咬紧牙关,几乎可以想见他刚才探寻的目光,以及现在专注欣赏的姿态。
“变态!”夏眠手被绑住,完全没办法遮掩自己,只能通过咒骂来纾解内心的愤怒。
男人白净的脸上黑眸微沉,修长的手指握了上去,夏眠一阵发抖,用力闭上眼。身体却依旧敏感颤栗,被那温柔的力道揉-捏得全身泛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