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后,我很快就接了一个戏,叫《幸福街》,那个戏一百多集,一下子让我的收入稳定了。那段时间我一直拍这个戏,爸爸就一直打官司,我每个月依然留一些生活费给自己,剩余的都给家里寄回去。
日子过得简单、充实,我们在希望中度过着一天又一天。
想起来谈这个戏的时候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幸福中又带着一些酸楚。
所有的艺人都是由经纪人去谈的,我却是自己谈的,我去找到导演,我说我觉得我适合演这个角色,你一定要让我演这个角色。
导演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的,他看着我,眉头皱了下,让我去找副导演,因为定演员角色的事情由副导演来安排。
我不去,我坚持一定要和导演谈,也没有说太多理由,就是很固执地坚持一定要和他谈,很自信地说自己是那个角色的不二人选。导演看到我虽然莽撞,但是还真的是和戏里的女孩很像--那个女孩也是没有戏,自己去找,努力推荐自己的。
导演看到我倔犟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乐了,好吧,那就是你了。
定下了角色,我又带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去找制片人谈薪酬。我坐在办公室里旁若无人地算,一集多少钱,如果我先签五十集的话,会拿到多少钱,如果我每个月给家里寄多少,我还能剩下多少。
制片人在旁边都看傻眼了,他觉得我是他遇到最好笑的谈薪酬的,不但没有经纪人,自己主动跑来谈,而且不是用平时艺人谈薪酬的方式--不谈自己在这部戏里的戏份多重和自己的身价时间什么的,就是在那里毫无顾忌地算自己挣到的钱给家里寄完后自己剩下多少,而剩下的钱应该怎么花销,租房多少钱等。
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很实际的人,我必须要为自己的生活算计。
算完以后我就说,不行,钱有点少,要给我加一点。
制片人当然不同意了,就和我解释说这个都是提前预算好的等等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在那里一直磨一直磨,最后他就同意了。
那次,我自己给自己做经纪人的事情在圈里不能算最好也算最怪最奇特的了,后来在剧组都传为美谈了。
反正我就是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定努力,自己为自己争取该得的,任何事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