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的电话
小于和香香,真可以说是最要好的手帕交。
在教会学校里住校,从初一直到高二,她们总是形影不离。两个人的家庭背景虽然不同,烦恼却一样---她们都有一个啰唆的妈妈。
小于的妈妈是幼稚园老师,大概因为带惯了小孩,一直到今天,跟小于说话,还像是教幼稚园孩子似的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说完了,还要问“你听懂了吗?”
香香的家里开店,妈妈从一早就忙个不停。不但得忙着送弟弟上学、抽空出去买菜、做饭,还得随时招呼顾客。尽管如此,对远在学校的香香,仍要遥控。
每天晚上九点钟,宿舍电话响,没有人会去接,除了香香。
因为那一定是“香妈查勤”。每次香香都很不情愿、慢吞吞地过去接,再重重地把电话挂上,把怨一句:“更年期的女人!” 这天课上到一半,香香突然被老师叫了出去,然后就没回来。
小于等到晚上,还不见香香,拨电话到香香家,才接通,就听见一片哭声。香香哭喊着说:“我妈妈心脏病,死了!她居然没对我说一句话,就死了!”
香香再回学校时,整个人都像是缩小了一截,不爱说话,也不愿出门。
最可怕的是每天晚上九点,香香都哭,说为什么没有妈妈的电话。
小于也陪着哭。
渐渐,香香的情绪平复了,两个人常在九点钟时坐在电话旁边,由小于拨电话回家。
只要听见妈妈或爸爸“喂”的一声,小于就把电话挂上,自言自语地说:“知道他们在家,真好!”
“知道你父母都在,真好!”香香也幽幽地说。
我们能由别人的悲苦中见到自己的幸福,也能以别人的幸福,来升华自己的悲苦。
后者比前者更无私、更伟大!
(辛麦摘自《冲破人生的冰河》文化艺术出版社)
拆掉思维里的墙:买房VS买梦想
从职业发展来看,一套房子消灭一个梦想。
我们尝试翻阅国内大部分创业者的成功档案,发现他们都在最适合开始创业的年代,选择创业而不是买房。
1998年马化腾五人凑了50万,创办腾讯没买房;1998年史玉柱向朋友借了50万搞脑白金没买房;1999年漂在广州的丁磊用50万创办网易没买房;1999年陈天桥炒股赚了50万,创办盛大没买房;1999年马云团队18人凑了50万,注册阿里巴巴没买房。他们的成功不是由买房来决定的。
有人问音乐人高晓松,为什么结了婚还租房住,不买自己的房?高晓松回答:我不买房,全天下都是我的,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买了房就只剩一个角落是我的,我妹也没买房,但我俩都走遍了全世界。
与他们持类似观点的还有国内房产业大佬王石。2008年初,国内楼市初现调整之时,王石抛出了惊人之语:“对于那些事业没有最后定型,还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人来说,40岁之前租房为好。”
在我看来,以今天的房价,排除那些富二代不说,普通人买房卖梦想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双方父母出钱资助,这种人基本上前途和发展被父母控股。第二种人是牺牲了太多的发展机会,典当梦想来成就一套房子。
美国人平均31岁才第一次购房,德国人42岁,比利时37岁,香港人是32岁,欧洲拥有独立住房的人口占50%,剩下都是租房。
我曾经分别在2003年的深圳、2006年底的北京看上过两套房子。第一次我无力支付,不愿意让父母给我出钱。2006年那次,因为有了一点积蓄,我大概能付起40万的首付。那天看完房子,我特别激动地给我的朋友挨个打电话。直到有一个朋友对我说:“古典,你准备好安定了吗?如果你买了房子,这一辈子基本上就定下来了。你的房子会驱使你找人结婚、生子……因为那就是在房子里面该干的事情。当然,那其实很好。”
我放下电话,那种兴奋感慢慢褪去。我内心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要过有房人的“安定”生活,我的生命不仅仅至此。
这些年来,每次开车经过那个楼盘,我都深深地感谢我当天的决定。因为如果我每个月有着6000多块钱的月供,我绝对不敢开始思考如何离开新东方这个对我待遇优厚的地方,创办新精英NEDP,这样我将错过我这一辈子最想要过的生活。
回头看这群过早的购房者:他们花掉了自己未来10年转换工作方向与创业的机会,花掉了年薪高3倍的机会,他们到底买回来什么?
他们购买的,其实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安全感”。
但是安全感真的可以来自于一套房子吗?这是我们要拆掉的思维之墙。在这个房价、股票日益动荡的社会,在这个跌跌碰碰从国有体制加速进入信息时代的社会,我们的安全感真的可以来自于一件物品吗?即使说房子真的可以换回来安全感,那么出卖梦想来换,真的值吗?
为了消费安全感,我们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典当自己的梦想,典当自己最快发展的时光。
我们真的应该好好地看看,这堵墙背后是什么。
(白蹄乌摘自《拆掉思维里的墙》中国书店出版社图/辛刚)
“三个字”的一生
他向她求婚时,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她为他生下第一个女儿的时候,他对她说:辛苦了;女儿出嫁异地那天,他搂着她的肩说:还有我;他收到她病危通知的那天,重复地对她说:我在这;她要走的那一刻,他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你等我。这一生,他没对她说过一次“我爱你”,但爱,从未离开过。
(天涯摘自《南国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