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属于她的位置一、美国最伟大的总统夫人之一

1992年，世界各地人民在渐渐平息了巴塞罗那奥运会的激情后，又再度为美国大选所震动。

各国大小报刊、电视屏幕上纷纷出现比尔·克林顿和希拉里·克林顿的身影。夫妇俩春风满面，所到之处，尽是鲜花和掌声。

11月3日，克林顿终于以得票多数击败对手，当选为美利坚合众国第52届、第42任总统，46岁的希拉里接替芭芭拉入主总统官邸，沉闷呆滞的白宫立即刮起了一阵变革的旋风。


在克林顿就职后的首次白宫正式晚宴上，人们发现饭菜旁的烟灰缸不见了。新总统夫妇希望白宫全面禁烟。在饮食上，白宫也开始以美国风味为主，寻常百姓家常见的花菜也摆进了国宴。但作为第一夫人的希拉里，被其夫克林顿称为“共和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夫人之一”会仅仅满足于这些表面上的变化吗?她究竟属于哪一种类型的第一夫人?


在她刚刚成为第一夫人的时候，接近克林顿夫妇的阿肯色州人和希拉里的朋友对她的期待是这样的：


贝特西·赖特说：“她将给予丈夫全心全意的支持，成为他最好的咨询人，当好他和他的班子的顾问，但她不会强加于人，也不要别人找上门来征求意见。”


小石城教育家斯基普·拉瑟福德说：“她将成为美国儿童从未有过的最好的朋友。白宫将比美国历史上其他任何时期更讨人喜欢，更开放，更兼容并蓄，更有乐趣。”


她的朋友卡罗琳·斯特利说：“她将一如既往，是比尔·克林顿最好的朋友。”


“朋友”一词概括不了全部内容。作为第一夫人的希拉里·克林顿仍将同过去长期以来那样，是比尔·克林顿最可信赖的顾问，解决麻烦问题的能手，特派的意见调查官———有人说，她是他的良心。


在她到华盛顿参加就职演说前，她翻阅了好几位前第一夫人的传记，她阅读美国两百多年的历史的目的正是希望寻找一位自己可以效仿的楷模。


来自麻省的第一位白宫女主人———阿比盖尔·史密斯·亚当斯(AbigailSmithAdams)就是一个有远见的女人，她千叮咛、万嘱咐在美国的宪法中不要把女人的权利忘掉。但很不幸美国女人争取选举权的努力持续了一百多年，到了1929年才算成功。


但她受影响更大的还是世界第一夫人———安娜·埃利诺·罗斯福(AnnaEleanorRoosevelt)。埃利诺在罗斯福的战时政府中有一份不受薪的工作，担任民防办公室的副主任。在罗斯福担任总统的13年期间，她因进行反对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和贫困的斗争而遭受到许多批评。在1992年总统竞选期间，希拉里说她不曾让别人的批评打扰她，但是后来承认，她常常同从未见过的埃利诺进行想像中的对话，请求给予忠告，怎样对付她所遭到的攻击和批评。回答往往是：“去干吧，不要进行任何辩解。”希拉里感到她同埃利诺·罗斯福最相近。在人道主义团体“和平纽带”举行的一次招待会上，希拉里把“活着的埃利诺·罗斯福世界奖”授予罗莎琳·卡特。她在授奖的讲话中指出，报界猛烈攻击罗斯福夫人，因为早在富兰克林·罗斯福入主白宫之前，她就敢于直言不讳。希拉里说：“很明显，时代变了，情况没变。”


克里斯·罗杰斯说：“她把埃利诺·罗斯福看成一位理想主义者，看成与众不同的人物，我认为这就是她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的。”


但是，尽管同埃利诺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希拉里毕竟不同于美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位第一夫人，她在政治方面有过专业训练，在一群有权势的男女朋友中有其势力基础，这一切都有助于她的工作。


《美国第一夫人》一书的作者贝蒂·博伊德·卡罗利说：“埃利诺·罗斯福尽管有良好的意愿和对丈夫的强有力支持，但在专业训练方面无法同希拉里·克林顿相媲美。”希拉里受过的训练和具有的水平将大大影响华盛顿对她的看法，影响她同政府内其他专业人员的相互关系。


埃利诺·罗斯福虽然也进行独立活动，但有传统思想的美国人认为她远远不如希拉里·克林顿那样咄咄逼人。人们把埃利诺看成是她那个时代的一个例外，看成是一个奇特的、多变的女人，而没有把她看成是社会变革的旗手。


希拉里像埃利诺以及其他那些有独立见解的第一夫人一样往往会招致来自媒体和总统反对者的强烈的敌意。类似的事情在美国历史上不胜枚举，因为对第一夫人们个人的、职业上的和智力方面的权力表示疑惧，从来都不是新鲜事，这类攻击就像第一夫人制度本身一样由来已久。


贝蒂·福特由于赞成平等权利修正案并为之积极向议员游说而遭到非议。罗莎琳·卡特曾经代表她丈夫去拉丁美洲进行外交访问而遭到严厉批评，以致卡特不再派她作为其个人的使者出访。南希·里根由于对白宫内外政治上的任命，对辞退政治特工人员之事施加影响而受到最为集中的批评。伊迪丝·梅奥说：“这是从阿比盖尔·亚当斯到现在贯穿于第一夫人的整个历史的旧题新版，那就是任何一名妇女只要在政治上精明，或者在政治上坦率陈言，或者利用她的地位和影响都毫无例外地要遭到怨恨和讥讽。”


阿比盖尔·亚当斯被批评者称为“女总统”。玛丽·托德·林肯被她丈夫的反对者说成是同情南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