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跳雨伞到驾驶俯冲轰炸机
“屈服于失败者才会失败!”
1924年,我只有8岁。我家住在西里西亚一个叫塞弗道的教区小村里。
有个星期天,父母到邻近的施韦德尼茨镇上去参加“航空日”活动。他们没带我去,我很生气。他们回来后,我缠着他们一遍一遍地给我讲他们的见闻。我听说有个人用降落伞从极高的地方跳下来,竟然能安全落地,这让我很兴奋。我求姐姐讲讲跳伞的人和降落伞的细节。妈妈为我缝了个降落伞的模型,我在它下面坠了个小石头,当小降落伞带着石头缓缓落向地面时,我那个自豪呀。我想一粒小石子都能办到的事,我也必能做到。于是下个星期天,我独自在家时,我立即着手实施我的方案。
我打算从楼上跳到地面!我带着一把雨伞,爬到窗台上,打开窗户,快速向下一瞥,在我还来不及害怕时,我就跳了下去。我落在柔软的花园里,惊讶地发觉我扭伤了所有的肌肉还摔断了一条腿。雨伞没按照我的设想发挥作用,它反而朝外折开,根本不能减慢我下落的速度。不过,我却下定了决心,我要成为一个飞行员。
在地方学校里学习了一段现代语言后,我开始上古典语言课,学习希腊语和拉丁语。我在萨根、尼耶斯基、格利茨和劳本都上过学——我爸总在西里西亚各美丽省份里的不同教区里任职——所以我也在各处就学。我的假期全让体育活动占满啦,包括骑摩托。夏天玩田径、冬天滑雪,我今后生涯中也少不了这两大类运动。
由于我热衷于各种项目,所以我没成为某一专项的专业选手。我们的小村子对我了解体育全貌提供不了多少帮助,我的体育知识完全来自于杂志——我用一只长树杈越过我妈的晾衣绳,权当是撑杆跳训练。这样下来,当后来我用了合适的竹竿时,很难的高度也没挡住我。10岁时,我转到了23英里外的乌伦贝格,圣诞节我得到了一副6英尺长的雪橇作为礼物,我开始自学滑雪……我往父亲的跳马上搭了些木板,形成了一个斜坡,我草草检查了一遍这个装置,确信它牢靠了。现在不害怕了——我骑上摩托,开足马力,沿着木板,一跃而过。我落到另一端,疯狂地打着转。沿着木板和值得信赖的跳马又跃了一次!除去这些爱好,我从没想过我要成为一个学者,而且最让我爸妈沮丧的是:我用能想出来的一切恶作剧来捉弄我的老师。可是随着大学入学考试的临近,我的前途成为了严肃的话题。我的一个姐姐正在攻读医学,我家拿不出更多的钱供我上民航驾驶培训学校,想都别想——遗憾呀。所以,我决定当个体育教练。
意想不到的是,德国空军成立了,需要招募后备军官。作为害群之马,我没什么希望能通过困难的招募考试。我认识的几个比我年长的同伴,都考砸了。600名考生中只招60名,我不敢希冀我能跻身这百分之十当中。但是,命运做出了抉择。1936年8月我得到了于来年12月入读位于威尔德帕克-沃德的军事学校的入学通知书。入学前,先要尼斯区的慕斯考服两个月的劳动役,再参加秋季的大学入学考试。我们这些新生在威尔德帕克-沃德的第一学期主要是经受严格训练。我们的步兵训练在6个月后完成了。我们只能在地面上看看飞机,我们对飞行的渴望时不时显露出来。不许抽烟喝酒,不许把全部业余时间花到体育活动上,要对附近都市的繁华生活装作漠不关心,这些规矩都使人感到厌烦。我因为爱喝牛奶,因此被人另眼相看,这还是客气的说法。我在军体训练中没有不好的成绩,因此我们的管理军官菲尔德曼中尉对我还算满意。可是,从某种角度讲,我背了个“不合群”的名声,过得不怎么如意。
第二学期,我们转到了沃德镇,这是个位于哈维尔湖区的度假地。我们终于可以学习飞行了。富有才干的教练们尽心尽力地把我们引入神秘的航空领域。我们跟着空军中士狄塞尔霍斯特学习盘旋和着陆动作。经过60次练习后,我可以单飞了,这使我赶上了班里的平均水平。技术和军事专业课程也在同时进行,还要为取得授衔而上高级课程。我们的飞行培训于第二学期末结束,我们获得了飞行许可。第三学期我们回到了威尔德帕克,课程不再多样化了。飞行已不是重点,空中战术、地面战术和防御方式成了重头戏。在此期间,我曾短暂地调派到沃兹贝格附近的基贝尔施塔特,那是个曼恩河畔美丽的古城,我在一个作战部队任见习军官。渐渐地,毕业考试的日期临近了,关于我们每个人将被派往何处的说法漫天飞舞。每个人都想成为战斗机飞行员,这明显不可能。有传闻说,我们全班都要派往轰炸机部队。能通过难度很大的考试的人,将晋升为高级见习军官并被派往确定的部队。
离开军事学校前,我们参观了位于波罗的海岸边的一所防空学校。出人意料的是,戈林莅临并对我们训话。他结束训话前,要求我们报名参加俯冲轰炸机部队。他告诉我们,新成立的斯图卡部队仍需要青年军官。我很快做出了决定。“你是想成为战斗机飞行员,”我说服自己,“但是你会被派到轰炸机部队飞轰炸机,所以还不如报名参加斯图卡部队好好干呢。”
无论如何,我不喜欢飞沉重的轰炸机。仅想了一小会儿,我就报了名。几天后,我们都得到了委派。几乎全班都被派到了战斗机司令部!我沮丧到了极点,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我成了斯图卡飞行员,眼睁睁看着同学们高高兴兴地奔赴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