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他是个极有军人气质的男人,连吵架时掷出的话都如发口令般短促而有力:
“不许大喊大叫!给你十秒钟时间调整自己,现在倒计时,十,九……”
她气愤:“有没有点儿时间观念?需要调整十秒钟那么久?”
他是个很血性霸道的男人,对她裙子长度引来的较高回头率颇有微词:“你可真给我长脸!”
见她呲牙笑得没心没肺,他板起来脸训她:“下次再穿这么短看我不关你禁闭。”
她撇嘴:“我是满足你的虚荣心,搞得像是有损安定团结扰乱军心一样。”
这是一场军民协同作战的“战事”,这是一桩围绕幸福靶心打转的温暖情事,
且看他们如何在嘻笑怒骂中撰写与众不同的—幸福打靶手则。
无厘头楔子
亲密进行时:
退出他的“包围圈”,她委屈兮兮地说:“嘴唇都被你咬破了,不知道轻点啊,粗鲁——”
他凑过去看了看,有点心疼:“对不住了,我都忘了接吻这种常规战术动作更该注意要领了。”
打开他伸过来搂她的手,她跳得老远地控诉:“我看啊,和你在一起高度警觉程度绝对不能亚于一级战备。”
不满她的“抵抗”,他习惯性拧眉:“你要是行动听指挥我也不用强攻。躲那么远干嘛,我是阶级敌人?过来!”
“就不!敢施以暴力,给你全军通报。”她淘气地将抱枕丢过去,一蹦一跳着推门跑出去了。
交流进行时:
结束和蜜友的单线联系后,她皱着秀眉嘟囔:“我成了你的军用物品,你却是国家和人民的,属于公有财产,这太不公平了。”
轻轻掐了下她嫩嫩的脸蛋,他忍不住笑了:“都有这认识了?不错,进步了。和我在一起,你的个人素质已经得到了飞速提高。”
奇了怪了,嘻皮笑脸不是他的作风啊?她朝他瞪眼晴:“解放军叔叔,我在和你讨论很严肃的问题。不许笑!”
叫他什么?解放军……叔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惯得没个样了。
他敛笑拎她小巧的耳朵:“那就别枕着我大腿。起来,端正态度和我说话。”
又来了。和他聊天他给你整得像开会。她气愤了,怪叫一声将他扑倒……
吵架进行时:
“武力触及体肤,语言触及灵魂”的话,对恋爱中人而言,是得不到验证的,不信,看看下面这个场景。
为了弥补身高差异,她跳到矮凳上朝他嚷嚷:“你以为你是高仓健啊?我难道非你不行吗?不要你了,我要分手!”
本就不多的耐心被她的“怒发冲冠”消磨怠尽,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平息了下火气:“要和我划清界线拉开距离是吗?告诉你,不批准!”不等她回嘴,他沉声“警告”她:“分手的念头给我嚼着咽回去,要是再有想法,我给你开个单间扔禁闭室去。不信?你试试?”
似是被他的霸道激怒,失去理智的她抓起他的枕头使劲砸自己的脑袋,然后叉着腰吼道:“我是你的兵啊?你给我下命令?我就要分手!分手,分手!”耍赖的样子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深邃的眸子流露出无奈与宠爱,他抬手耙了耙短短的头发,两大步迈过去,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别闹了啊,适可而止!”不理会她的拳打脚踢,他以磁性十足的音质宣布:“我明天打结婚报告!”
哪跟哪啊?她说分手他要结婚?她抓狂了,以最为惨烈的方式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同时荼毒他的耳朵:“你去娶猪吧。”声音大到震得他快聋了。
想到她常常反驳自己不是小猪时面红耳斥的憨态,他被气得笑了,手臂用力一擎,将不安份的她像扛沙袋般扛到肩上,戏谑道:“那就更得——娶你!” 看来,对付这个毫无心机的小女人,他必须采取速战速决的战术一举攻克,免得夜长梦多。
紧接着,某团家属区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响起噼哩叭啦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摔东西,还是……打起来了……
如果是摔东西,问题不大,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事后被某人骂败家呗。确切的说是“败国”,军用物品嘛,不用自己出钱。如果是打起来了,事情就比较严重。某人是爱好和平没错,但不等于他每次都会像上帝一样宽恕她的小任性,尤其是在她居然敢挑衅地说出不要他的话。再者说,谁不知道侦察兵出身的他单兵作战能力那是相当强的,她,会是对手吗?
答案,昭然若揭。
那么,为我们可怜的牧可小同志默哀下?或者,拿个锅盖做盾牌,保护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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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不能完全称之为军旅题材的小说。讲述他和她之间远比童话更温暖悠长的情事。
为什么提到“不完全”这个词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并不打算涉及太多专业的东西,只不过人物的身份的设定有所不同罢了。
其实这篇文我准备了很久,花了很多时间查阅资料,也向身边当过兵的同事请教,做了自认为很足的功课,可是很遗憾,对于军事方面的知识依然没能吃透,再加上涉及到保密守则,我无法获知更多。所以,万一行文中出现什么错误和偏差,希望亲们给予指正,但不要较真。
新文尝试新风格,想走轻松路线。至于能否让亲们会心一笑,对我来说,是一大挑战。无论如何,我会很用心,很努力地让他们有血有肉,希望能展现出军人的刚毅,塑造出军人的柔情。
废话就不多说了,希望跳进坑来的亲收藏幸福,撒花捧场,不要霸王在下,清雨在此给各位鞠躬了。
王牌侦察营
东边的天际尚未露出微光,大地还沉睡在月光的笼罩之中,那些清醒着的人却已经隐约闻到空气中流动着的淡淡火药味,他们知道,那是战争特有的气息。
位于隐蔽地带的简易指挥中心里,六名年轻的军官正在有条不紊地操纵着电子仪器,沙沙的电流声持续不断。
身穿作训服的贺泓勋如松般站在高清电子屏幕前,将整个战场的全貌尽收眼底。
这时,传来预警讯号:“暴怒,暴怒,猎物已进入我军伏击地点。”
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嘀哒声中,贺泓勋轮廓分明的脸上划过神秘的微笑,低沉浑厚的声音有如一道无形的电波传给那些蓄势待发的狼群们,他冷静地命令:“突击小组全面进攻,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原本静悄悄的山林刹那间杀声震天,致命的炮火密密麻麻地横扫向空中。低空盘旋而入的“苍蝇”以为避开了雷达警戒哨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敌军”阵营,却没想到正中埋伏。眨眼之间,三架武装直升机被击中,在猛烈的爆炸声中直直坠向地面。
驾驶舱内的袁帅眼里写满了得意,为了提升视野,他抬高驾驶座,将头露出车门,同时熟练地扳动操纵杆,让坦克依靠履带转速施实转向,有意杀向“苍蝇”空悬的后方阵地。
车长陈卫东在舱内感觉到忽高忽低的颠簸后猛然反应过来,他沉声吼道:“娘的,把脑袋给我缩回来。” 这是战场,四处潜藏着不可知的危险,丝毫的冒失大意都要以生命为代价。身为突击坦克小组的组长,他不允许组员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偏差,因为任何一名成员的闪失都将影响整个战局。
情绪处于亢奋状态的袁帅听到这声断喝恍然明白过来,这个刚学会走路就想跑的坦克驾驶员霎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迅速关闭车门,还没来得及使用航向机枪射击保护自己,坦克已被潜伏的敌军击中,歪倒向路边的深坑。
“这个死小子!”指挥中心的易理明气得直跺脚。
“驾驶员的潜望镜全部蒙上,听从车长指挥行进。”贺泓勋从显示屏上看到了全过程,他脑海里快速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对着通话器命令道:“高射炮排从三个方向包抄过去,炮长、二炮手准备。”
意外的差池并没有令这支王牌营队乱成一团。听到指令后,突击小组迅速调整,呈S形快速向战毅的战车驶进。与此同时,隐蔽在暗处的坦克群以千钧之势倾巢而出,似是要将敌军碾压成碎片。
被称为苍蝇的“敌军”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中了埋伏后在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迅速排列成战术队形的武装直升机群直扑向地面,立时与坦克群形成对峙状态,似乎有意迎面对打。
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贺泓勋沉声道:“火力连进攻!”语落之时,伪装成树丛的火力连跃然而出,对准在头顶上方盘旋的武装直升机的坦克炮与并列机枪瞬间开火。
“轰……”
“哒哒哒……”
瞬息的变化,仅在眨眼之间。
“我被击中了!”打开反坦克导弹发射钮保险的直升机驾驶员惊愕地瞪大了眼晴,手指还没来得及用力按下去,已感觉到机身受到重创,开始严重倾斜,然后下坠。不止是他,与此同时,还有几架直升机也受到了同样的攻击。
为避免与反坦克导弹这个宿世冤家来场亲密接触,行动代号为“暴怒”的精锐部队事先安排的重火力连先发至人射出至关重要的几炮,令敌军多架直升机失去了发射反坦克导弹的机会,有利的战术队形几乎被肢解。
刺鼻的火药味令赫义城的战斗意识骤然觉醒,他背靠着机舱壁,冷峻的脸上浮起罕见的怒意:“火箭弹准备!发射!”
“轰”地几声巨烈的声响让人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涌起滚滚浓烟。
坦克群受到高空攻击,横七竖八地乱了套。当然,这已经算是幸运,如果是真枪实弹的战争,它们已经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还击成功。赫义城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地面,调整略策想以锥形反扑回地面。于是,他再度发出指令:“提升悬停高度,变换队形。”他所乘做的武装直升机起引领作用,缓慢地率先上升高度时,却被敏锐的对手看出了异样。
贺泓勋一瞬不离地盯住显示屏,正在分析是什么力量使得受袭的“苍蝇”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卷土重来。忽然,他在排列有序的武装直升机的尾部发现了动静。那架表面上看无任何异样的直升机细看之下无论是飞行高度或是速度都起着决策性的作用。
深邃的眼里涌起犀利而兴奋的光芒,他抬手指了指处于机群尾部的一架武装直升机,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别有深意的笑,沉声道:“用防空武器锁定它。”
移动指挥中心!
脑门上急出冷汗的易理明心领神会,他兴奋地一击掌,抓起通讯器命令道:“火力连注意,目标正前方,高度……集中火力歼灭……”
命令脱口而出的瞬间,轰隆的巨响持续不断,猛烈的交火让这场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吵醒了酣睡的大地。
……
当太阳以磅礴之势跃出云雾,用暖暖的光辉抚摸大地,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这一场和平年代的对抗已然分出了胜负。532团再记装甲侦察营一功,而贺泓勋的办公室墙上已经没有位置悬挂任何象征荣誉的奖状或是锦旗了。
来到团长办公室的时候,政委宁安磊也在。
团长陆湛明是地道的北方人,为人直爽不拘小节。对于对抗结果相当满意的他一见贺泓勋进来就咔咔大笑着说:“贺营长再立功勋,这名取得好啊。”
与宁安磊对视一眼,贺泓勋摘下军帽放在办公桌上,“您就别挖苦我了,一年前败给人家的时候脸丢大了。”他可没忘前耻,故而在战前敌军火力侦察上下了苦功,巧妙地避开对方的反侦察,是这次对抗获胜的关健所在。
“胜败乃兵家常事。”陆湛明示意他坐,大着嗓门说道:“再说这回可是风风光光地把失地给收复回来了。你是没看到李师长那脸黑的,比包青天更胜一筹”说着又大笑了起来,已经忘了黑脸的是自己上级了。
想到为了这场对抗,整个侦察营憋足了劲,贺泓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严肃地说道:“要不是政委指示别闭得他们太狠,李师长的脸没准更黑点。”
“毕竟只是对抗,评估下来咱们团已经是全胜,太张扬了不好。”政委就是政委,宁安磊考虑比较多,再怎么说李师长也是团长的老首长,横竖顾着他的面子总是没错的。
陆湛明不领情:“管他那么多,战场无父子。”转念想到李师长的黑脸,他哈哈笑着说:“大不了我请他喝茅台。”笑完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对贺泓勋说:“你还想怎么闭人家啊?赫参谋长都被你生擒了。”他们能在对抗中取胜其实在预料之中,毕竟团长能让贺泓勋指挥全局,对他的能力自然是信得过的,但生擒对手的最高指挥官,倒在意料之外。
“闭都闭了,我还给他道个歉?”想起对抗结束时他接见“俘虏”的情形,贺泓勋几不可察地笑了笑,自信的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与骄傲。
那天赫义城的移动指挥中心被防空武器锁定后,根本来不及做出规避动作便被击中,被重火力死死咬住的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战俘。坐在土坡上仰着脸看着贺泓勋走过来,他慢条斯理拍了拍迷彩服上的尘土,开口时音律和谐有力,语气里隐藏着挑衅意味:“不愧是王牌侦察营,长见识了我。”被俘还这么傲的人并不多,他当属其中之一。
相比“俘虏”的狼狈贺泓勋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在进入指挥中心之前,他在树丛里蹲了几个小时,从头到尾看着他的兵完成伪装隐蔽任务,汗水早就将脸上的油彩浸花了,作训服上还沾了绿色的草汁,他踩着军靴走过去,漫不经心回道:“还行吧,一般发挥。”
这就是所谓的高手过招,秒杀敌人向来无影无形。教导员易理明看着眼前两名年轻傲气的军官,忍着笑转过头去指挥战士们安置其他战俘。
陆湛明从易理明嘴里知道了贺泓勋与赫义城之间的微妙,联想到两人曾经有过的交集,为免在月底的比武大赛选拔上再次碰上,他示意宁安磊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给贺泓勋看。
“有新任务?”贺泓勋接过文件翻了两页“啪”地甩了回去:“这是给我休假?大学生的军训随便派谁去不行?我的排长训他们都嫌浪费。”文件是C大的新生培训计划,指派他带人去训练基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陆湛明正了脸色质问:“你的意思是大材小用了?”
贺泓勋递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我没这么说。”
陆湛明顶回去:“你就是这意思。”
贺泓勋妥胁:“团长,我带我的兵去参加个比武,又不是带他们去和赫义城打仗,您用得着紧张吗?我保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不和他正面冲突。”
陆湛明横他一眼:“你已经冲突过了,消停点吧。”
“对抗不冲突叫什么对抗?那不属于我个人行为。”意思是团长你派我去的,不关我事。
陆湛明抬手指着他噎了一下,又瞪着他说:“这是命令!”除了拿这个遏制他,团长有时还真整不了飞扬跋扈的他。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贺泓勋还能说什么?虽然有时他犯浑的程度不亚于袁帅,但不代表他会违抗上级下达的指令。
怨气无处可发的他抓起文件腾地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地问:“还有什么指示?”那架式横得不行,气得陆湛明转过身去望着窗外不说话。
宁安磊见状出来打圆场,一脸温和地拍了拍贺泓勋的肩膀:“每届新生军训前都要举行动员大会,这个程序不能少,到时候你去露个脸,借此让那些大学生多了解了解军人和我们部队……”
“开个记者招待会得了。”骨子里的桀骜不逊被激了出来,贺泓勋拿着文件转身走了,嘴里还振振有词:“我看就是满足小学生的盲目崇拜!”走出办公室前他回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负气般撂下话:“既然让我去,训趴下谁,概不负责。”
这个浑小子!回身与宁安磊对望一眼,陆湛明也憋不住笑了。
回到营里,贺泓勋把文件甩给易理明,“你带兵去参加比武。碰上赫义城的兵,别客气,给我往死里闭!”越想越气,他发泄般发挥部队里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原则,朝通讯员吼道:“把袁帅给我叫来!”这个行动不听指挥的臭小子!他以为他叫袁帅就是将军了?
是福还是祸
熄灯号刚刚吹过,营区里已是漆黑一片,惟独营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见他没有休息的意思,易理明提醒:“老贺,抓紧时间休息,别等你躺下起床号都响了。”教导员其实比贺泓勋大,但部队里就习惯就这么叫,逢人就喊老谁谁。
贺泓勋头也没抬,眼晴依然盯着军用地图:“你是怕回家晚了嫂子和你搞阶级斗争吧?”
提到家里那位,易理明皱眉:“以前没条件让她随军的时候吧整宿整宿想,现在有条件在一块了又天天吵。你是没看到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嫂子不容易,好好的工作都不要了奔你来了,还不知足!” 贺泓勋站起来倒水,喝了一口又说:“没人管的时候你想,有人侍候了你还嫌,别忘了单身汉的日子比寡妇还惨,惜福吧。”
贺泓勋是属于那种训练特别生猛可以不要命的人,很少谈论感情、家庭方面的事,易理明觉得意外,笑着说:“你这感触挺深啊?怎么的,想娶老婆了吧?哎,你别不承认,是个男人都会想。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男人?”
贺泓勋顺手把桌上的文件砸过去,开始赶人:“不想挨收拾的话就按我的指示去做,听口令,向后转,齐步走,回家——”
易理明不以为意,边收拾桌上的资料边絮絮叨叨着说:“不是我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真想打光棍啊?政委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吗,你别又推了。现在的小姑娘啊,都喜欢浪漫,去相亲前准备准备。”
“我只懂战术。浪漫那种艺术活我干不了。”贺泓勋打断他,埋头继续研究军用地图。
“你就嘴硬吧。”易理明可不管他这个营长有多横,伸手把军用地图抽出来折吧折吧就塞抽屉里了,“军用地图再好看能比得上老婆的脸啊?今年冬天不给你发电热毯,搂着地图取暖去吧你。”
“你就是个当教导员的命,磨叽!”贺泓勋猛地站起来,架式像是要揍人,吓得易理明一个箭步就冲出门去,跑到走廓才敢顶他:“等成了婚姻困难户我看你还狂!”
婚姻困难户?贺泓勋气得发笑。不经意瞥到一页军训名单,他坐下随手拿过来,边看边说:“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哪来的闲功夫谈恋爱……”目光从受训学生名字上逐一扫过,他下意识想起第一次接到军训任务时有人理直气壮地和他犟嘴:“你凭什么以部队的标准来要求我?你喜欢内务洁癖化是你的事,我偏喜欢内务凌乱化!”那气势和训练场上的他绝对有得一拼。
“还知道内务洁癖化……”贺泓勋靠在椅背上抿着嘴笑,心情忽然多云转晴了,觉得军训这活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也还挺有意思的。
就在贺泓勋调节心情的时候,C大教职工单身宿舍五楼的房间早已漆黑一片,昭示着女主人已经休息。
被闺蜜向薇赐予“觉主”之名的牧可睡得正香,突然被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把手伸过去拿起座机话筒,不等那边说话直接吼道:“拜托你别用这种没营养的方式折磨人行不行?你知不知道间歇性抽风症很讨厌。”显然不止一次被“骚扰”了。
电话那端的向薇一丝愧疚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是我?这么早就睡了?可真对得起‘觉主’的封号。”
牧可最大的爱好除了背英语单词就是睡觉。和她聊天的时候,常常是你正说得带劲,回身一瞧,那小妞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丝笑意。向微总是感叹:“难道我生来就是哄你睡觉的?”由此诞生了“觉主”的外号。
爱睡觉有罪吗?牧可用脑袋使劲撞了下枕头以示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除了你谁会半夜三更问候我?”
“你先别生气,我可是专程给你报信儿的。”对于她的咆哮见怪不怪,向薇神秘兮兮的说:“听我爸说这期新生军训辅导员也要参加……”
这算哪门子情报?牧可想咬她:“向薇薇同学,请你告诉我哪期新生培训辅导员不参加!”
“你别打差,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参加是指和新生一起参加军训……”
一起军训?踢正步,站军姿,整理内务?简直是晴天霹雳!
牧可的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来:“情报来源可靠吗?”
“计划里写得明明白白,绝对可靠……”
牧可彻底清醒了,她对着手机大喊:“打倒校长!”计划是校长执笔,而校长是向薇的老爸。
向薇哈地一声乐了,“我本来还想和你混去训练基地玩几天,看来还是免了吧。”
“你智商是负数啊?”牧可鄙视她:“那地方有什么玩的?你对负重二十公斤沿着训练场跑圈感兴趣?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海水喝多了脑袋变咸了?”
爱军有错吗?这是多么光荣的爱好啊。向薇抗议:“你损我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叭响,她开始和牧可同志谈条件:“要是你答应带我去赫参谋长那看看,我就和老爸说不让你去。”
她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需要走后门?牧可硬气地一口拒绝:“完全不能作为交换的条件!”
“牧可可!”向薇生气了:“你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不过就是想见见我偶像。”
“偶像是随便见的啊?再说你见他见得还少啊?哪次他来看我你没叫你啊?”
“你吃醋啊?”
“不可以啊?”
“看你那小气巴拉的样……”
“我乐意。”
“……”
打败了向薇,牧可继续蒙头大睡。
第二天果然接到通知,各班级辅导员此次要全程参与新生军训。英语过了八级,大学毕业后被留校任教的二十二岁的牧可同志自然名列其中。
牧可暴怒,她抄起办公桌上的课本狠狠往脑袋上轻轻砸了几下。
发泄间,赫义城的电话打了进来,不等她说话,他直接吩咐:“你五分钟后到大门口待命。”
习惯性命令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牧可想毙了他。
来到校门口的时候赫义城的车子停在路边,他摇下车窗弯唇笑着招手示意她过去。
身穿军装的赫义城没有戴帽子,刚理了头发的他显得特别精神,牧可的调皮劲上来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被他捏了下脸蛋,“牧宸给我打电话说你很久没回家了,工作那么忙吗?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应该在放暑假。”牧宸是牧可的弟弟,天生爱打她小报告的家伙。
原来是兴师问罪。牧可撇嘴,又听他说:“食堂伙食不好,怎么又瘦了?”
“你和向薇简直是天生一对,每次见面都少不了这句。要不我当把红娘,把你俩凑一对得了。”
“胡说什么!”赫义城笑了,墨色的眼里闪动着明亮温暖的光。
“新生军训明天开始?你要跟着去?”见牧可点头,他蹙眉:“我和那边打声招呼,你就不要全程跟了,你血糖低,万一晕倒怎么办?”
“你当我是林黛玉啊,风一吹都能倒?”被关心的感觉总是很温暖,牧可笑了,“军训这等小事哪里需要劳驾你?再说了,我就当锻炼身体了呗。”把手搁在他手背上,作势欲掐:“你要是给我开后门,我就一个月不理你!”是不乐意军训没错,可她不想搞特殊。
“行了行了,都依你。” 了解她的性格,赫义城也不勉强:“不过不能捣乱,要是让我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饶不了你。”见她瞪眼晴,他又抢白道:“一切行动听指挥!否则教官杀鸡给猴看,有你受的。”
“最好他把猴一起杀了!”牧可嘻嘻笑,想到他前段时间忙着备战,又问:“对抗完了?大获全胜?”
想到那场让他郁闷的对抗,赫义城揉了揉眉心:“输了。”
“怎么可能!”牧可不相信,“少骗我了,你会输?”
“我怎么就不会?”赫义城抬手敲她脑门,“不止输了,我还成了俘虏……哎,我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来了?我赢的时候从来不见你问一句,打击我是吧?”这丫头向来对他部队的事不感兴趣,什么时候转性了?
牧可被敲疼了,她攀过身去打他:“谁让你天天纸上谈兵,输了活该。”
“没大没小!”赫义城笑骂,揉乱了她的短发,顺手取过后座的袋子递到她怀里:“给你的,带去训练基地吧。那地方除了军用大米和馒头,可没什么零食给你磨牙。”
牧可打开袋子一看全是平时爱吃的东西,她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就知道你最好了,赫参谋长。”
赫义城英俊的脸上满是宠爱,摸摸她蓬松的短发,他说:“行了,回去吧,我还有事呢,有时间的话我去训练基地看你。”
训练基地在郊外,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后,受训的师生们在接待军官指引下来到营房,牧可换上比睡衣还宽大的迷彩服去礼堂参加动员大会。
十点整,礼堂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行穿着绿色军装的军官走进来,走在后面的中校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女生群有点骚动,就连站在旁边的女同事都顾不得矜持兴奋了,扯着牧可的衣服连声说:“快看快看,那个中校,帅死了……”
“帅就帅呗,你扯我衣服干嘛。”牧可皱起秀眉,目光追随着那个一出场就迷乱了很多女性同胞的中校,看着他沉默地保持着威严的坐姿。
动员大会并不冗长,军官代表及校方代表做了简短的发言后,直接省略掉了几道不必要的过场,最后,列席的十名年轻军官下台与校方老师握手。
牧可是C大年纪最轻,工作时间最短的新人,所以站在老师队伍的最后。而他作为本次军训的负责人,低调地走在身为教官的其他军官后面。所以,必然地,他们是最后一组握手的人。
洞察力敏锐的他入座后就发现了她不同寻常的目光,握住她手的瞬间贺泓勋脸上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暖风将他浑厚的声音送进耳里,她听见他低声说:“麻烦你,别再用那种眼光看我!”
背后有故事
或许和职业有关,他的音质显得与众不同,属于那种很有韵味又低沉的磁性,阳刚而凝重。
他们相视,是火光电石般的碰撞。不过,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只是象征性地回握了下她纤小的手,然后就松开了。在外人看来,他们也仅仅是礼貌性的接触。动作快得让伶牙俐齿的牧可根本没机会说话,但是,她性格深处的那份叛逆和刻薄被他意味深长的神秘微笑激了出来,她有了和他较劲的想法。
牧可没有忘记他是如何黑着脸训斥她的,一句:“你可以改名叫牧有理了。我是教官!”让她在训练场中央站了三个小时。站军姿的仇她本来忘记了,可是现在又想起来了。所以说,得罪谁别得罪女人。
不知是被军官们的英姿飒爽震慑了,还是贺涨勋的表现太过于不显山不露水,谁都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而之前扯牧可衣服的辅导员苏甜音整个下午都处于眩晕状态,喋喋不休地表达着对贺泓勋的仰慕之情,暗暗祈祷她带的班级的教官是他,甚至还不满牧可对贺泓勋的视而不见:“你不觉得中校同志对女人相当有诱惑力?”
眉头一皱,牧可彻底郁闷了。心想:诱惑力?你很快就会领教他强悍的战斗力。
午休过后的主要工作是了解底蕴深厚的部队,顺便熟悉训练基地的环境和整理内务。这些内容都是军训的必修课,牧可当新生的时候都操练过。
跟着队伍进了一栋楼,来到三楼一个大房间门口,无论是年轻的教官还是师生都感觉到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被引领着有秩序地进入,已经有训练基地的战士等在里面。见到贺泓勋,身材魁梧的战士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意外是有原因的,因为按照之前接到的指示,不该是贺营亲自过来。毕竟这等小事他手底下的兵完全可以独立完成。所以对于临时的变动,在对抗中枉自行动被撤了比武资格的袁帅很不满,他当时大着胆子抗议:“营长,你怎么抢我饭碗?”
“你有意见啊?保留。”接着是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台词:“我是营长。再跟我废话,回头让你去喂猪。”他可不想去农场,于是乖乖闭嘴了。
对于这段小插曲战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但看到营长,他立马把腰板挺得笔直,啪地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贺营长。”
贺泓勋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的眼神很威严,十分具有震慑力,利落说道:“开始。”
战士响亮地答了声“是”,然后转体面向受训学员:“同学们好……”
听着战士激昂的讲述,看着荣誉墙上的辉煌和那展火红的军旗,C大的师生们像是回到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年代,从身到心都历着战争的洗礼。而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学生们,对于军人的崇拜在迅速攀升。
熟悉完训练基地的基本情况后,各班级的同学被教官和辅导员带回营区,参观战士们的营房。走过的楼道极为干净,随意推开其中的一扇门,里面的整洁程度令在场的师生震惊。
排列有序的高低床,洁白的床单平整得像是被熨烫过,军被被叠成了豆腐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生平第一次距离军人这么近,苏甜音不禁感叹:“这让人怎么睡觉啊!”
牧可压低了声音取笑她:“站着睡。”目光触到站在门口的贺泓勋的,她状似不经意地别过脸。
袁帅见学员们注意力似乎不是很集中,正了正脸色,说道:“整理内务是军训期间最基本的课程,教官每天都会进行检查,不合格的站军姿!”转头又问:“有没有哪位同学想试试?”
胆大的苏甜音率先开口:“教官。”
袁帅看向她:“请说。”
苏甜音却转头对贺泓勋说:“教官,可以给我们表演一下吗?”
袁帅有点尴尬,学生们却兴奋了,老师说出了她们不敢说的话,于是,齐唰唰望过去。
贺泓勋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严肃的,他微拧了下眉,迈着大步走到床边,以眼神示意袁帅打乱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