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点点头。她说中了。
“这简直疯了！”她挥舞着胳膊说，“你得找准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的位置。先给你的乐器定音。然后给你的耳朵定音。
斯珂解释道，重点是要达到一种平衡，这样在弹错时你才能听出来。要避免错误，首先得马上捕捉到。
“如果有根弦的音准不对，你们应该听出其中的不对劲，”斯珂告诉他们，“那应该让你们非常不爽。那是你应有的感觉。你真正练习的是集中精神。这是一种感觉。现在我们就来练习这种感觉。.”
他们闭上眼睛，她拉了一段空弦。然后她微微扭动了调音弦轴不到一毫米，拉出来的声音变了。他们舒展的眉头锁起，面露愠色，隐隐希望她能调节一下。斯凯面露笑容。
她平静地说，“就这样，记住这种感觉。.”
在访问每个人才温床时，我都会让人们用一些词语来描述他们对最有成效的练习的感觉。这些是他们告诉我的词语：
注意力、连接、建立、完整的、警觉、关注、错误、重复、疲劳、边缘、唤醒.①
这是一个独特的清单。它给人的感觉是：成功了，又差一点，又成功了。这是登山者的语言，描述了一种渐进和连接的感觉。这是一种面对目标的紧迫感，离目标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感觉，玛莎..葛兰姆（.Martha.Graham）称之为“神圣的不满足”。这是格伦..库尔茨（.Glenn.Kurtz）在他的《练习》（Practicing）一书中描写的感觉，“练习就是每天弹奏同样的音符，人类基本的姿态.——为一个想法努力，为你渴望的伟大成就努力争取，然后感觉它与你失之交臂。.”
正是这种感觉，精深练习不是简单的挣扎，而是有目的的奋斗：选定目标、努力争取、评估差距、回到初始步骤。而且那种感觉同其他东西一样，是可以习得的。髓鞘质的其中一个进化优势是，它能够使任何回路绝缘化，甚至是那些一开始我们不喜欢的。在草山，指导员看着学生们体会精深练习的感觉。起初他们并不喜欢。但是很快学生们开始忍受，甚至享受这样的体验。
“多数孩子的练习进步相当快，”草山主任欧文..卡尔曼说，“我认为它是一种内化的转变；他们不再向外界寻求解决方案，内心就可以解决了。遇到一些可行的和不可行的地方。你无法伪装，你无法借用，剽窃，甚至无法购买得到。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职业。.”
老师观察学生身上流露出来的信号：乐谱上歪歪扭扭的注脚，交谈中流露出来的一种全新的激情，对常规热身练习全新的敬畏感。萨利..托马斯是一位小提琴老师，她从学生走路的样子中观察变化。“他们刚来时，走路时趾高气扬，”托马斯说，“过一段时间，就不再那样走路了。那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