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10月3日,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街头。
由美国陆军三角洲部队和游骑兵部队的120名特种精英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受命深入摩加迪沙完成双重使命:为当地群众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同时捉拿索马里军事政府的两名高级将领。
意外发生了,由于准备不足和情报错误,美军陷入了包围。更遭的是,两架运送美军的黑鹰直升机被索马里军队击落,其中一架黑鹰上的全部官兵当场死亡,另一架黑鹰的驾驶员陷入索马里军队控制区。被隔绝在摩加迪沙街头的美军一方面焦急地等待救援部队,一方面又要想办法解救黑鹰上的队友。
黑夜渐渐降临。在充满敌意的城市中,这一小队美军仿佛风雨飘摇中的孤舟,随时会遭遇灭顶之灾。他们与索马里军队发生了激战,结果美军有18人阵亡,73人受伤,索马里军队有上百人阵亡。一场原本计划1小时完成的突击行动,变成了15小时的漫长煎熬。
经验丰富的三角洲部队老兵和年轻的游骑兵部队官兵在并肩作战的过程中,弥补了彼此之间的隔阂,领悟到战友之间生死之交的兄弟情谊,也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第一章:再次体验战斗: 万福玛利亚, 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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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ark Bowden
INQUIRER STAFF WRITER
绳索上马特 埃文斯曼(Eversmann)上士修长的身躯完全伸展开。那样高的身材在滑降的过程中看起来长的有些别扭。挂在悬停的黑鹰直升机上,从摩加迪沙的街道上空整整70尺地方下滑。坏掉的防风镜,使他在被直升机旋翼搅起的厚重的沙尘中被迷的睁不开眼。
滑降的过程是如此之长,以至于粗壮的尼龙滑索之间的摩擦烧穿了他滑降手套的手掌部位。小队(Chalk)的其他队员都已经降到地面。当埃文斯曼快要抵达地面的时候,透过脚下纷乱的沙尘,他看到一名队员仰面朝天的躺在绳索的下面。
看到这,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沮丧:有人被打中了。埃文斯曼用力握紧绳索,努力避开躺在下面的伤员。受伤的是二等兵 陶德 布莱克博恩(Todd Blackburn),18岁,小队中最年轻的游骑兵,仅仅是一个刚从佛罗里达高中毕业几个月的孩子。躺在地上的他已经失去知觉,血从他的鼻子和耳朵里流出。
虽然突袭才刚刚开始,但是已经触了些霉头了。然而这只不过为一系列几乎毁掉这次冒险任务的灾难开个头而已。对于埃文斯曼,一个来自弗吉尼亚 内出尔桥(Natural Bridge),有着5年军龄的老兵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作为队长指挥队伍,也是他生命中最长的一天的开始。
仅仅13分钟之前,从三英里外摩加迪沙海滩的游骑兵基地出发的时候,埃文斯曼还在叨念着万福玛利亚。当时他窝在两个直升机飞行员中间的坐位上,蜷着两条长腿,膝盖顶在肩膀的上面。在他的前方,光洁的UH-64黑鹰直升机的两边就是他的小队,12个人,全部身着棕黄色的沙漠迷彩战斗服。他一直在担心他的责任――这12个人生死存亡。早晨做弥撒的时候他已经默默的祈祷过了。现在他要再祈祷一次:
“……为我们这些罪孽深重的人们祈祷,就在现在,在我们死亡的时候,阿门。”
1993年10月3日,正当下午,突击小队将准备突降到摩加迪沙的心脏地带,在哈勃吉德党(Habr Gidr)的一个领导人会议上实施抓捕。埃文斯曼的第四小队所隶属的美国游骑兵连队将为突击的小队提供掩护和支援。而那个下三滥的党派的头头就是不断向美国发出挑衅的军阀穆罕默德 法拉 埃迪德(Mohamed Farrah Aidid)
今天的主要目标是埃迪德的两个高级副手。来自美国最顶尖的特种作战单位的突击队员们将突袭目标建筑抓捕他们。然后游骑兵队员们,包括埃文斯曼的和他的小队,将从直升机上滑降的目标建筑所在街区的四角并建立防线。禁止任何人走进或走出这条防线。
坐在那里等待今天的行动呼号“艾琳”的可是一只彪悍的机动部队。整个直升机突击部队包括17架直升机75名游骑兵和40名突击队员。而在机场上随时候命的还有一个12辆汽车组成的车队,他们将3英里外的目标建筑,在抓捕行动完成后将索马里俘虏和突击部队全部带回基地。
巨大的引擎轰鸣生使地面颤抖。游骑兵们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准备,作祷告、检查武器、排练预先安排好的行动步骤。他们将所有日间突袭所不需要的装备留下包括水壶、刺刀、夜视仪(NODs)以减轻重量。身上挂满了手雷和子弹,紧握着擦拭好的步枪,游骑兵们渴望着这次行动,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防弹背心下面的心跳加速。
仅仅13分钟之前,从三英里外摩加迪沙海滩的游骑兵基地出发的时候,埃文斯曼还在叨念着万福玛利亚。当时他窝在两个直升机飞行员中间的坐位上,蜷着两条长腿,膝盖顶在肩膀的上面。在他的前方,光洁的UH-64黑鹰直升机的两边就是他的小队,12个人,全部身着棕黄色的沙漠迷彩战斗服。他一直在担心他的责任――这12个人生死存亡。早晨做弥撒的时候他已经默默的祈祷过了。现在他要再祈祷一次:
“……为我们这些罪孽深重的人们祈祷,就在现在,在我们死亡的时候,阿门。”
下午3点32分,传来了领队的黑鹰直升机飞行员 主任飞行官 麦克尔 杜兰特(Michael Durant)的声音
“去他妈的‘ 艾琳’。”
一窝子黑色的直升机升空飞入了广阔的蓝色印度洋和天空的怀抱。他们小心的飞过纷乱的白色沙带,又低又快的飞在浪花上面。
从空中看去,摩加迪沙一个废墟般的城市在脚下延伸。五年的内战已经把一个曾经美丽的非洲港口变成了启事录中描写的那种世界末日般的恶梦。少的可怜的几条经过铺设的道路上堆满了山一般的垃圾和杂物。那些成对的灰色瓦砾中的墙和建筑遍布这蜂窝似的弹痕和炮孔。
在他的代号为超级67 (Super 67)的飞机中埃文斯曼默默的反复思考这预定的计划。按照计划当他的第四小队抵达地面的时候,突击队的那帮小子们应该已经拿下了目标建筑,逮住了里面的索马里人,然后所有的美国人和他们的俘虏将被地面接应的车队送回周末下午阳光灿烂的海滩。
这已经是这只部队在8月末抵达摩加迪沙后的六次出任务了。在大白天把部队派到巴卡拉市场(Bakara Market)地带,他们的指挥官——威廉 F 加里森少将无疑在做一次有计划的冒险。以为那个地方到处是埃迪德的支持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马蜂窝。
突击队员乘坐的直升机MH-6小鸟(Little Bird)体积很小,可以直接降落在街道或屋顶上。体积较大的黑鹰直升机中,游骑兵们把腿吊在敞开的机门外面。其他的人要么坐在弹药箱上我们坐在铺设里防弹板的地板上。所有的人都身穿防弹背心,带着头盔和50磅重的装备和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