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桌上有一架机器叫布伦保Bloomberg tm(以传奇式的创始人麦克尔·布伦堡的名字命名)。它是一个电子邮件服务器、新闻服务器、历史数据抽取工具、一个图表绘制系统、难以估计价值的分析辅助工具,而且,但不是最不重要的,还是我可以看证券和货币价格的屏幕。我使用它已经成癖,工作时对它须臾不可或缺,否则我就觉得与外部世界切断了联系。我用它与我的朋友保持联系,确定约会时间,并用来解决一些有意思的争端,这种争端能划破生活的刻板。而没有布伦堡地址的交易员对我来说就变得好像不存在了(他们只得使用英特网这种平民化的东西)。但是布爱猫扑.爱生活能中有一样我要摒弃掉,那就是记者的评论。为什么?因为他们参与到对事物的解释中来,并且使右列/左列的混淆永久化。这也不能全怪布伦堡,只是我过去十来年都没有读过报纸上的商务专栏,而宁愿读读真正的散文。
就是我写这几行字的时候,我从布伦堡屏幕上读到这样几条标题:
--利率降低,道指升1.03
日本顺差提高,美元跌0.12日元
整篇都是这类东西。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记者自称对其做出了解释的那些东西只不过相当于纯噪音。道指在11000点的时候,1.03的变动连0.01%的变动都不到。对这样一个变动没有必要做出解释。一个正派人不会认为这种情况可以做出什么解释;这里面提不出什么道理来。但是,像那些比较文学的助教一样,记者既然收了钱提供解释,就乐得赶快拿出解释来。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麦克尔·布伦堡停止向记者付钱让他们做评论。
意义:我凭什么说它是纯噪音?我们做个简单的比喻。如果你和朋友参加一项横穿西伯利亚的山地自行车比赛,一个月以后,你赢了,但只赢他一秒钟。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你就不大可以自吹说你比你的朋友骑得快。你有可能是得益于什么东西,也许干脆就是随机性,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因。那一秒钟本身的意义不足以让人做出结论来,我不会在临睡前的日记中写上:骑车人甲比骑车人乙骑得快,因为他吃了菠菜,而骑车人乙的伙食中有丰富的豆腐。我做出这项推论的原因在于骑车人甲在一场3000英里的赛事中比骑车人乙快了1.3秒,从而战胜了骑车人乙。--如果这个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那么我有可能开始分析,这是不是由豆腐造成的,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因果关系: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承认它有统计学意义,人们就需要找出一个原因和结果,那就意味着,你会把市场中出现的事件与人家提供的原因相联系。Post hocergo propter hoc(要找原因,原因就有了)。假设医院甲接生了52%的男孩,而医院乙在同一年里只接生了48%的男孩;你能够因此得出这样一个解释,你生了个男孩是因为他是在医院甲出生的吗?
因果问题可以是非常复杂的。当我们身边有许多原因时,要想孤立出其中一个来是非常困难的,这叫做多变量分析。举例来说,如果能使股票市场做出反应的有美国国内利率,美元对日元汇率,美元对欧洲各国货币汇率,欧洲股票市场,美国国际收支差额,美国通货膨胀,以及其他十几种主要因素,那么记者就需要对所这些因素进行观察,观察它们单独的和联合的历史效应,观察这种影响的稳定性。然后,还要在参考了测试统计之后把那个因素分离出来,如果你能办得到的话。最后,你还应该赋予这个因素一个恰如其分的信心水平。如果它低于90%,那么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休谟对因果关系如此极端反感,而且在任何地主都不以有接受这种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