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几乎是靠着本能,把车开进沈培楼下的停车场。推开门,屋里没人,王姨常用的围裙搭在沙发扶手上,大概买菜去了。
谭斌筋疲力尽,扔下包换鞋。
一串铃铛响,小蝴蝶跌跌撞撞跑出来,咬着她的裤脚往屋里拖。
谭斌轻轻撩开它,“一边儿去,等我换上鞋。”
小家伙焦虑不安地绕着她打转,呜呜低叫,两只小爪子把她的裤子磨得嗤嗤响。
谭斌心里一动,光着脚跟在它后面,看它扑到画室的门上,拼命抓挠。
门关着,她上前用力一推,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妖异香气。
沈培打横躺在画室正中,秀气的双眼微微阖起,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脸上的表情安定惬意,充满幸福感。
谭斌钉在门口,浑身僵硬。
过很久她蹒跚上前,走到沈培面前,蹲下,“沈培,你太让人失望了。”
沈培没有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恬然自得的状态中。
谭斌跌坐在地板上,心里有东西噼啪一声粉碎。头顶那幅新画,男人的脸,女人的脸,都冷冷地看着她。绝望,她想她明白了。
身体如此贴近,心却隔着千山万水。她要的,如今他给不了;他要的,她也给不了。她退出去,关门,让他自己清醒。
王姨做好晚饭摆上桌,沈培方摇摇晃晃摸出来。
谭斌一直板着脸,只和王姨搭话,等她离开,才向沈培伸出手,“拿出来。”
“什么?”
“你说什么?大麻。”
沈培忽然涨红了脸,下意识按住裤兜,大声说:“不用你管!”
谭斌上去掰他的手:“你给我!”
“松手!”
“给我!”
“走开!”
两人都变得不可理喻,像两个别扭的小孩纠缠在一起,拼命想保住自己手里死守的那点东西。
沈培身体复原不久,很快落了下风。他焦躁起来,再也顾不上太多,当胸一把推开谭斌。
谭斌一点没有防备,踉踉跄跄后退,一跤跌出去,脊背重重撞在桌角。眼前一片昏黑,她疼得嘴唇顷刻发白,有几秒的时间几乎失去意识。
沈培扑过去扶她,“斌斌!”
“别碰我!”谭斌几乎是厉呵一声。
沈培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退后几步,靠着墙壁渐渐滑落在地板上。
待眼前的黑雾慢慢散去,谭斌扶着桌子站起来,冷冷看着他。
沈培蹲坐在墙角,像闯